《许欣诺沈长安》,情节引人入胜,剧情极佳,文风独特新颖,非常推荐。精彩内容如下:...
1984年夏,漠河军区第一高中。
“提高一分,干掉千人!”
“进清华,与主席总理称兄道弟;入北大,同大家巨匠论道谈经”
沈长安看着窗外墙上漆红的标语,再一次确定他真的重生回到了高考结束后的第10天。
耳边传来老师语重心长的询问:“沈同学,你真的要为了娶许营长,而把这个去北大上学的名额让给你弟弟吗?”
沈长安的灵魂猛地震醒。
他抱紧了怀里的书:“不!我不让!您说得对,我们读书人不该沉溺情爱,应该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才对。”
“但我不想去北大,我想去国防大学。”
上辈子,15岁那年漠河大雪,第一团团长老朱为了救沈长安而埋在大雪里死去。
沈父沈母将他的儿子朱启晖带回家,说以后他就是他们的第二个儿子。
可从那时起,一切都变了。
只要和朱启晖对上,沈长安就得让。
让衣服,让房间,让父母……最后,他们要他把保送北大的名额让给朱启晖。
可北大一直是沈长安的梦想,他自然不答应。
小姨许欣诺知道他喜欢她,却说,只要他让,她就嫁给他。
最终感情打败了理智,为了娶许欣诺,沈长安把上大学的机会让了出去。
然而结婚后许欣诺却调去了北京,留在那里照顾朱启晖,把他一个人留在了漠河。
重来一次,他再也不要和小姨许欣诺结婚了。
也再不会让出上学的机会。
“好好,你想通了老师就放心了。你的成绩去国防大学也没问题,就是可惜了这个保送北大的名额了。不过没关系,你是我最骄傲的学生,老师会看着你报效祖国。”
道过谢,沈长安重新填了一份高考志愿才离开。
走出学校,街上的人们穿着蓝色工人装,骑着二八大杠,这一刻,他才有重生的真实感。
他抬手遮住阳光,笑出了声。
真好。
这辈子,他要为自己而活,活得精彩,报效祖国!
一路走回家属院,远远的,沈长安就看见站岗亭旁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
而许欣诺就站在车边。
清冷的女人身板挺直,穿着作战服,留着短发,带着几分英气。
许首长的小女儿,整个漠河军功第一的营长,清冷禁欲的气质,单拎出哪一个都叫人为她侧目。
沈长安的爷爷与许首长是战友,所以按照辈分沈长安要叫许欣诺一声“小姨”。
上辈子,和这样的女人朝夕相处,情窦初开的沈长安难免心动。
可他最大的错就是心动。
正想着,许欣诺清凌的目光看来:“你去哪儿了?”
沈长安顿了顿:“学校。”
许欣诺还要再说什么,身后朱启晖从吉普车上走下来,手上提着大大小小十几个购物袋。
“小姨,谢谢你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沈长安远远看了一眼,衬衫、外套,皮鞋,梅花牌男士手表……
心里像被刺了一刀那样疼。
朱启晖被接回家里后,他就处处忍让,最后都到了住阳台、只能吃菜叶子的地步。
许欣诺看不下去,将他接到了军属大院住,他这才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
从前那样的好东西,许欣诺只给他一个人买。
可现在这份偏爱,也没有了。
沈长安觉得刺眼,快步走回了家。
回到房间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柜子里找出之前收起来的一盒大白兔奶糖。
糖盒早就旧了,彩绘的大白兔也变了颜色。
他爱吃甜,从前他一哭,许欣诺就变戏法似的,从衣兜里掏出大白兔奶糖喂给他,哄他开心。
后来他舍不得吃了,就全都攒了起来。
他以为,大白兔奶糖就是许欣诺对自己上心,喜欢自己的证明。
可现在看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保质期早就过了,糖纸发黄,跟化了的奶糖粘在一起,沈长安好不容易撕开一颗,送进嘴里,却再没了记忆里那股温暖甜蜜的奶香。
丝丝缕缕的苦涩在唇齿间蔓延,他皱着眉,低头吐了出来。
“过期的糖,果然不能要了。”
过期的温暖,也不该沉溺,无需缅怀。
他抱着糖盒走出去准备丢掉,正好遇上回来的许欣诺。
她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糖盒,并没认出这是她送的,反倒说:“少吃糖,对牙不好。”
听到这话,沈长安没来由地笑了一下,心口说不上来的闷堵。
随后,他当着许欣诺的面,将糖丢进垃圾桶。
“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吃了。”
扔掉大白兔奶糖的那一刻,沈长安就像扔掉了身上一道枷锁。
许欣诺皱了皱眉,觉得今天他似乎有点反常。
但到底还是没有多想,淡淡道:“收拾一下出来,今晚和启晖回你家吃饭。”
闻言,沈长安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去。”
她明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对他的。
她明知道,他回那个家就会有无尽的谩骂。
可沈长安向来没有拒绝的权利。
二十分钟后,沈家。
沈母将最后一个菜端上桌,沈父就朝沈长安开了口:“把北大名额让给启晖的事,你和老师说好了吗?”
沈长安沉默着没说话。
沈父以为他还不愿意,放缓了语气:“长安,你要懂事,把机会留给你弟弟。”
沈母也帮腔:“是啊,启晖不像你,你成绩好,明年可以再高考一次嘛。”
朱启晖在一旁轻声开口:“妈妈,你们不要逼哥哥了。”
沈母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傻孩子,你们就算没有血缘也是亲兄弟,要他让个名额怎么了!”
听到这话,沈长安只觉讽刺。
兄弟?从小到大,他跟朱启晖的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他一直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亲生的,可为什么爸妈就是对朱启晖好?
沈长安还是不说话,沈父脸色有些难看了。
许欣诺看了沈长安一眼,淡声开口:“长安已经答应了,这个名额给启晖,他自己来年再高考。”
这话不是骗人,那是重生之前的沈长安答应的。
而重生回来的他已经反悔,但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一个人。
国防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半个月后就会到,他要悄无声息地离开,更不能打草惊蛇。
见三人都看向自己,沈长安点点头,面不改色地说谎:“嗯,录取通知书一个月后会到,到时候弟弟就可以去北大了。”
闻言,三人都露出开心的笑容。
“谢谢哥哥。”
“你这孩子,刚才问你不早说,来来来,吃饭。”
沈母破天荒的,从朱启晖到家里来之后,第一次主动给沈长安夹了一筷子鱼:“这是妈特意为你去买的,可贵了,快吃吧。”
可是……
沈长安把那块鱼肉夹起来还给了沈母:“妈,你记错了,我海鲜过敏,爱吃鱼的是弟弟。”
屋里的气氛又凝固了一瞬。
但沈母脸上也没有出现愧疚的神色:“哎呀,那是妈记错了,你吃别的。”
然后手上就把那盘鱼端到朱启晖的面前。
沈长安早知道就会是这样,他们不在乎他,又怎么会记得他爱吃什么?
他埋下头吃了一筷子米饭,忽然,许欣诺夹了一块牛肉放进他碗里。
他怔了下,抬头看向她。
却见她同样给朱启晖夹了一块牛肉。
沈长安自嘲一笑,是啊,还在期待什么呢?她的偏爱早就不属于他一个人了。
他没了胃口,放下筷子。
这时,屋外响起一道车鸣声,接着就听警卫员喊:“许老首长回来了!”
沈长安眸光一亮,快步奔出去,恰好见到精神矍铄的老人下车,手里还提着一个喜庆的红双喜包裹。
“许爷爷!”
“小长安,快来,听说你考得不错,爷爷给你带了礼物。”
沈长安眼眶有些热,正要过去,就听“嘭嘭”两声,院子一角的烟花逐一绽放,整个夜空都在炫丽花火的照耀下,明亮了起来。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夜空。
许老爷子欣慰点头,拍了拍许欣诺的肩膀。
“不错,跟我想到一块儿了,还记得长安喜欢看烟花,准备礼物给他打气呢。”
许欣诺看了沈长安一眼,随后却把朱启晖拉到了许老首长面前:“爸,还有一个月启晖就去北大念书了。”
“这烟花是我专门为启晖庆祝准备的。”
许老爷子微愣住,目光略过朱启晖,担忧看向沈长安。
沈长安依旧笑着站在原地,实际上却因为许爷爷的关心酸了鼻子。
许爷爷是这世界上唯一不分对错都挺他,对他好的人。
可惜,他上辈子沉溺情爱,辜负了他的爱国教导。
烟花在一阵诡异的沉默中结束。
许欣诺率先打破僵持:“还有一件事,爸,我打算和长安……”
知道她是要说结婚的事,沈长安立刻打断了她:“许爷爷,您一路奔波也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我明天再来陪您聊天。”
许欣诺皱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许老爷子点点头:“还是小长安心疼人,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明天来找爷爷。”
沈长安答应下来。
待许老爷子离开,许欣诺才把沈长***去一边问:“你为什么不让我说,我们要结婚的事?”
因为我们不会结婚了。
沈长安看着她黑漆的双眼,在心里回答。
沉默片刻,他才说:“老人家晚上血压都会有点高,我怕许爷爷接受不了晕过去,还是慢慢来吧。”
“等我找个机会,我来跟许爷爷说吧。”
许欣诺沉思须臾,点了下头:“好,那你记得早点说,毕竟还要办婚礼。”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响起朱启晖的惊问:“你们要办婚礼?你们要结婚?!”
沈长安用和许欣诺结婚作为交换条件,把北大的名额让给朱启晖这件事,沈家人都还不知道。
朱启晖脸色变得很难看。
沈父沈母看到,慌忙冲过来:“启晖,你怎么了?”
朱启晖指着沈长安,捂着心口喘不上气:“爸,妈,哥哥……哥哥要和小姨结婚!”
说完这句话,他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父沈母错愕地看了沈长安一眼,但来不及说什么,满眼都是晕倒的朱启晖:“启晖?启晖!”
一向冷静的许欣诺也露出慌张的目光:“快,抱上车,现在就去医院!”
很快,三人带着朱启晖上了车离开。
只有沈长安被抛下,站在车尾卷起的沙尘中。
只要对上朱启晖,他好像没有任何胜算。
愣了很久后,他淋着雪迎着冷风,一个人慢慢走回了军属大院。
回到家,他失魂落魄地碰倒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的几百封信撒了一地,每一封上面都写着“致欣诺”。
从被许欣诺接到许家之后,沈长安就在朝夕相处间爱上了这个对自己唯一温柔却又大不了几岁的“小姨”。
那时候,许欣诺对他是真的太好。
有次高烧,她在外地执行任务,回来后看见满脸通红的他,她抱着他——
“病成这样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只要打电话,无论我在什么地方,我都一定会回来陪你……”
那一刻,沈长安被父母忽视的伤心,被深深地弥补。
可半年前,他和许欣诺表白,却被她冷漠斥责:“沈长安,我是你小姨!”
“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有这样的心思。”
后来她几个月没有回来过,他又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那个。
直到他被保送北大,许欣诺却主动说可以和他结婚,只要他把名额让给朱启晖……
上辈子他就该明白的——强要来的东西,终究不属于自己。
沈长安低头缓缓捡起情书,将一封封“致欣诺”的情书,刺啦一下全部撕碎,然后丢进垃圾桶。
他要亲手斩断和她的所有关系。
“许欣诺,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想着和你结婚,也不会再纠缠你。”
这一夜,沈长安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房门突然被重重敲响。
打开门,一向优雅的母亲神色焦灼冲了进来,一把抓住沈长安的手:。
“长安,你取消和欣诺的婚礼行不行?启晖因为这件事得了抑郁症,你要结婚就是在害死他!”
轰然一下,如同冰水浇头,沈长安僵在原地。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和小姨结婚,就是在害死朱启晖?”
沈母目光闪烁,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难堪:“启晖他……他也喜欢欣诺。”
“他本来就因为失去父亲而抑郁,现在知道你们要结婚的消息,他的病就更重了!”
“就算妈求你了,你别结这个婚,让欣诺去陪陪启晖,行吗?”
沈长安觉得无比荒谬:“小姨又不是心理医生,朱启晖发病,为什么要让她去陪?”
“自从朱启晖来到我们家,我就一直让步,为什么我的一切只要他想要,你们就都要我牺牲?给了北大的名额还不够,连妻子也要我让?”
沈母愧疚别开眼,嘴上却依旧说:“启晖的病真的很严重,他一直在自残!”
“妈妈答应你,只要他病情好转,等他去了北大,就让欣诺回来跟你结婚好不好?”
沈长安只觉得心头又被捅了一刀。
他虽然已经不打算和许欣诺结婚了,可现在,他就是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母亲。
还不等他缓过来,门外就又冲进来一人。
是他的父亲,高大的男人一开口就是训骂:“沈长安,你能不能大度一点!我们是一家人,你难道要逼启晖去死吗?”
“你可别忘了,你欠启晖一条命!”
欠,又是欠。
沈长安死死盯着眼前两位逼自己的血脉亲人,指尖狠狠掐紧手心,一字一句——
“我欠朱家的命,这些年还没有还清吗?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还清?是不是要我去死才行?”
话音未落,许欣诺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上前按住沈长安的肩膀:“你冷静一点,没有人说不结婚了,只是延后而已。”
“启晖这一次真的病的很严重,你是他哥哥,难道能看着他痛苦吗?”
哪怕已经决定放下许欣诺,半个月后就离开。
这一刻,沈长安还是不自觉用力握紧了手。
他再一次被抛弃了,被所有人抛弃,包括曾经唯一庇护他的许欣诺。
一阵心绞逼得他难以呼吸,半晌,沈长安终究是松开了手悲凉呢喃:“好,我同意延后。”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正好,他没打算让出北大名额,也不打算和许欣诺结婚。
朱启晖想要许欣诺,那就拿去。
三人得到他的回答,就忙不迭离去。
沈长安看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儿后,他走到镜子前,拿起剪刀将自己略长的头发亲手剪掉,直到剪成了寸头。
然后他去了许家,恳请许老首长带着他训练。
国防大学需要的不仅是知识,还有强健的体魄。
而训练,也能让他暂时忘掉父母和许欣诺带来的难过。
三天后。
沈长安正绑着沙袋绕着大院跑步,许欣诺突然找来。
她打量了他一眼,就诧异走来:“怎么把头发剪了?”
沈长安停下,随便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搪塞道:“天热,这样凉快。”
这话说得通。
但许欣诺莫名地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总感觉沈长安变了很多,最近不缠着她了,那天说延迟结婚,他也没有闹。
她皱了皱眉,最后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么多天你怎么都没去看过启晖,你就不关心他吗?”
听到这话,沈长安没忍住,轻轻扯了下嘴角:“这些天你和我爸妈不都在陪他吗?还需要我陪吗?”
许欣诺眉心更紧,还想说什么时,她瞥到一旁的石桌上放着本册子——
国防大学期刊阅读。
“国防大学?你看这个学校的介绍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看看。”
沈长安随口扯谎。
哪怕许欣诺抬手拿走他手中的书籍,用审视的姿态盯着他,他也面不改色。
“你什么时候对国防大学感兴趣了?你从小就吃不得苦,难道还想当军人?就算是明年再高考,这个大学也不适合你。”
说完,她把册子放回桌上。
腰间的传呼机响起,她看了一眼,就转身往外走:“我得回医院了,你有空记得去看看启晖。”
看着许欣诺离去的背影,沈长安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半晌,他解开沙袋,和许爷爷打了声招呼,就往医院去了。
不是要他去看看吗?那他就去看看。
半小时后,医院。
很快,找到了朱启晖的病房。
隔着玻璃窗,沈长安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正一脸慈爱地为朱启晖削苹果。
而许欣诺正在陪朱启晖看书,《金瓶梅》?原来许欣诺也会看这样的书?
朱启晖还在装作看不懂:“小姨,这是什么意思啊?”
沈长安强忍着不适,推门走了进去。
见到他,朱启晖立马变脸,抱住许欣诺微微红了眼眶求着:“哥哥,你把小姨让给我好不好?”
“从前我没有表明心意,是因为这一声小姨,可如果连你都可以和小姨结婚,那为什么我不行?”
沈长安没有说话,目光静静在病房里的几个人脸上扫过。
没有一个人阻止朱启晖,他抢了北大名额还不够,现在连女人也要抢。
沈长安扯了扯嘴角:“和小姨结婚,是我拿北大名额换的,你要和她结婚,那就把北大名额还给我?”
“人不能既要又要,对吧?”
朱启晖脸色一白,眼泪当即落了下来。
沈母立刻起身维护他:“长安,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弟弟说话?再说了,名额都已经给启晖了,还给你你也改不了了啊。”
许欣诺安慰地拍了拍朱启晖,然后起身把沈长***出了病房。
“我让你来看看启晖,不是让你来激化他的病的。”
沈长安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前世死亡那一天。
那时候,他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但他还是拖着病体给许欣诺做了一大桌子她喜欢吃的菜,因为那天,是许欣诺的入伍纪念日。
当初,他刚被接到许家,敏感又不安。
大院的小孩笑话他被爸妈抛弃了,是没人爱的可怜虫。
他躲着哭,是许欣诺哄着他,拜托他给她办‘入伍纪念日庆祝’。
告诉他,她需要他,他很有用,更不是没有人爱。
后来,每年她入伍纪念日那天,他都会盼着、期待着,给她准备不同的惊喜。
哪怕她后来厌恶他,他也依旧坚持。
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沈长安深吸了口气:“小姨,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把我从沈家接到许家吗?那一天,你说了什么吗?”
许欣诺怔住:“我……”
还没说完,病房里传来‘砰’的巨响——
沈长安侧头一看,就见朱启晖疯了般将头撞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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