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你们带来佚名的小说《宁惜战惊黔》,叙述精彩的故事。精彩片段:...
宋婉晴的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
宁惜一脸寒光地打量着她,这才开口:“你倒是对宁战两家的婚约了解的不少。”
如宋婉晴所言,宁战两家婚约只是约定两家各出一人联姻,只要双方能代表宁家和战家便可。
只是后来,战家只有战惊黔一个世子,年少成名迅速封王,变成了大齐历史上最年轻的将军和王爷,这婚约自然而然落在他头上。
至于宁家,当时只有宁馨和宁惜两个女儿。
宁馨是宁侯爷和大夫人顾氏生的嫡长女,蕙质兰心,是京城高门贵女的典范。宁惜是柳姨娘给宁侯爷下药,算计生下来的庶女,又在柳姨娘教导之下,言行无状,粗鄙无礼。
可战惊黔却偏偏选择了她。
大家都觉得她走了狗屎运,才得了战王青眼。
可那时候,柳姨娘和宋婉晴已经不知道在她面前嫌弃过战惊黔多少次,又有多少次找机会让她和三皇子见面。三皇子又不知设计了多少次偶遇,在她面前演出一个温润君子的形象了。
她的心一颗心,全都扑在了三皇子身上。
所有人都不知道战惊黔为什么选择她。
她自已更不知道。
只是他缠得越紧,她就越发厌恶他。尤其是在看到他总是深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已,欲言又止时,感觉到一股由衷的恶心,恨不得他赶紧去死。
柳姨娘和宋婉晴甚至帮她避着战惊黔。
好几次战惊黔开口,要问什么的时候,都被眼前这个女人和柳姨娘打断。
那时她还以为柳姨娘和宋婉晴是真的在帮自已驱赶苍蝇,现在才发现,她们哪里有什么好心?一切不过都是算计而已!
宁惜心里一片冰凉。
她缓缓起身来,走到门口。
宋婉晴浑身僵直,看着她一步步走到自已跟前,被她眼中的寒意看的有些发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表妹,我……”
“啪!”
宁惜伸手,一个巴掌狠狠甩了上去!
屋里众人皆一惊,谁也没想到她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就连长公主都愣了一下。
宋婉晴更是瞪大眼睛,也是一万个没想到她居然敢当着长公主的面动手。
她捂住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道,“表妹你——”
话没说完,宁惜抬手,朝着她另一边脸又一个巴掌甩了上去。
这两个耳光打得极狠,宋婉晴的迅速肿了起来,嘴角沁出一丝丝血色,头发散乱地伏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完全难以相信之前那个任她算计,对她言听计从的草包怎么变成了现在这般阴狠难缠的样子!
她背着光站在她前头。
埋在阴影里的眼神幽若寒潭,开口嗓音更像是从地狱里头爬出来的,沉得瘆人,“第一,宁家和战家的婚约,究竟落在谁身上,不是长公主来选儿媳妇,而是王爷选妃!”
“宁惜!”
长公主没想到自已被冒犯,脸色登时一变,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
正要发作,战惊黔看了她一眼。
长公主猛地一噎,双拳攥紧。
宋婉晴听到长公主一声厉喝,原本以为宁惜要倒霉了,结果后面却什么也没等来。
只有宁惜冷沉的声音,一字一句像是冰疙瘩砸在她的心头:“第二,外人称你一声宁二小姐,你别以为真的就是侯府的女儿了。宁家的婚约就算是落在狗身上,也落不到你头上。”
宋婉晴羞臊难当,仰头看着她,眼睛里不由浮现一抹怨毒。
她没想到宁惜在这儿。
更没想到,宁惜居然会当众打她,还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她以前从不这样的。
这个草包从燕南山上滚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宋婉晴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心头难以抑制地涌上一丝惧怕,眼中怨气更深。
宁惜看在眼里,已经不在乎了。
“第三。”
宁惜开口,身上的气势比外面的夜雨还要冰冷肃沉:“从今往后,宁家没有你这个二小姐!宋姑娘该往哪里去往哪里去,要是再敢不安分,舞到我跟前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宋婉晴浑身震颤,不由低声辩解道:“我去哪里,也轮不到妹妹来……”心下还想着,只要柳姨娘在宁缙面前一哭一闹……
话没说完,屋里传来一道冷喝!
“住嘴!”
宋婉晴惊得三魂出窍,一抬头才发现宁缙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她满脸怒容道:“侯府养你,却不知你是这种货色!我怜你失了父母无依无靠,你却包藏祸心,试图背刺我的惜儿,夺她婚约?!”
宋婉晴被他吼得一抖,回神才真正感觉到害怕,赶忙装可怜。
“姨父,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侯府养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会……我只是……再说我爹娘都死了,姨父要是不收留我,我真的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了,等回到家里,我一定跟你解释清楚的,呜呜呜……”
紧接着便蜷缩一团开始掉眼泪。
宁惜第一次看她这种无助悲泣的模样时,确实生了怜悯之心,才跑去求了大夫人。
但是现在内心却只余冷笑:“我宁家养你那是情分,把你赶出去那是本分。这世上的可怜人多了去了,养你何不养一条流浪狗?狗还知道摇尾巴!”
宋婉晴的哭泣戛然而止,抬头愕然看向她。
她不明白,那个她说什么就信什么的蠢货怎么今晚就变成了这个咄咄逼人、说话条理分明的样子?
她不由坤着脖子,往里面看了眼,却见战惊黔正津津有味地打量着宁惜,长指不由抚上自已的鼻翼,若有所思。
那眼睛里的情意,是深藏不住的。
只是在看到她的时候迅速凝结,成为万年寒冰,和无尽的厌恶。
宋婉晴心头刺痛,猛地低下了头,生出一丝丝难以抑制的自惭形秽。
转念又对宁惜恨得牙痒痒。
宁惜冷笑一声。
战惊黔出了名的对女人绝缘,前世人们都骂她是个刁蛮任性又愚蠢的狐狸精,那显然不在“女人”的范畴。
就这样一个人,对痴恋他的别国公主都不假辞色,何况宋婉晴。
这一声冷笑,毫不掩饰。
宋婉晴屈辱难当,长公主亦是眉心一跳。
回神不由暗骂宋婉晴是个废物,又疑惑宁惜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狠辣干脆的性子。但戏看到这一步,瞅着也有些没劲儿,便打断他们,“够了,你们侯府的事情回自家去解决!”
宁惜扭头看向她,眼底冷笑一闪而逝,道:“那我的好表姐可是送了救命药来,长公主药也不要了吗?”
这戏码,开始的时候她不也很期待么?
怎么不看了?
长公主脸色一黑,两只手猛地攥紧。
正要发作,床边传来了战惊黔的低沉冷漠的声音,“跳梁小丑罢了,本王不需要她的药,让她滚!”
宋婉晴心如刀绞,呆呆地跪在门口。
这人除了对宁惜温柔,就没见过他给过谁好脸色,就连京城圈当中,大家也在背后地里说暝阳王那张嘴,和宁三小姐有一拼了。
那宁三小姐,自然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满世界嫌弃他,对他恶语相向的宁惜。
宋婉晴低下头来,死死压住了心头妒火,浑身颤抖。
宁惜扭头扫了眼战惊黔。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觉得他看自已的眼神当中,竟多了几分兴味。
两人对视几秒,宁惜脸上不由一红。
好在她本就高烧,倒也看不出来。
眼神一闪,她看向宁缙,“爹爹,既然王爷醒来了,雪叟已经尽了力,咱们守在这里没什么用,不如先让王爷好好休息,咱们回去再想办法……”
背后男人回神目光落在她肩头,“你的伤……”
宁惜扭头,看到他眼中沉凝的担忧,沙哑道,“无妨,回去上药便是了……伤口也不深。”
想要再说几句关怀的话,又觉得有长公主和宋婉晴在,似乎不合时宜。
只好对宁缙道,“爹爹,我们回去吧。”
“微臣告退……”
几人离开,谁也没理会宋婉晴。
宋婉晴赶忙爬起来,像个丧家犬一样跟上去,一直尾随进了侯府,到了屋檐下追上宁惜,“表妹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宁惜扭头,站在屋檐下回望她:“解释你今晚来,不是来给王爷送药的,也不是来自奔为妻的,而是来替我打探消息的,对吗?”
“额……是……”
宋婉晴赶忙点头,这正是她想说的,可现在被宁惜说出来,就觉得哪里不对。
正打算想法子打消宁惜的疑虑,大夫人那边三个丫鬟便已经进来,语气十分不好道,“宋姑娘,大夫人有请!”
话音未落,两人架起宋婉晴就走,另一人对宁惜道,“三姑娘,你好好休息,大夫人说今晚太晚了,她要处理一点事情,明天你醒了来看你。”
“表妹,你一定要在大夫人面前替我求求情,不然大夫人会打死我的,我去王府真的只是替你试探的……”
宋婉晴大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盯着宁惜,伸手试图抓她衣服。
宁惜冷笑一声,不着痕迹躲开,转身进了屋。
替她求情?
还不如替狗喊冤!
片刻之后,宁洛进来帮她处理伤口。
宁惜看着他,又想到前世他被自已牵累,断了脊骨受尽委屈的事情,不由眼眶发红,道:“二哥,对不起啊,是我不懂事,牵累了侯府……”
宁洛一愣,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之后露出了和煦笑意:“傻丫头,胡说什么呢?你今天在王府的表现特别好,让二哥刮目相看!”
“只不过,今日看宋姑娘那个样子,恐怕是包藏祸心。”
“你和她住的近,往后可一定要多加留意,切莫着了她的道儿。我明日便去和母亲说,既然宋姑娘早就及笄了,便找个人家赶紧嫁出去吧,免得留在家里造幺蛾子。”
前世他说这话时,宁惜为了维护宋婉晴和他翻了脸,后来再也不愿意跟着他学医,两人越来越生疏。直到他被凌迟处死,两人都没能再说上几句话。
宁惜心里愧疚难当。
这一次,她很听话的点了点头,“我听二哥的。”
宁洛闻言不由露出一笑,包好伤口之后,道,“你身体本就虚弱,还要好生休养……王爷那边二哥替你盯着,你早些休息。”
“二哥也早点睡。”
宁惜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眼眶有些湿 润。
宁洛一走,丫鬟月桂便走了进来。
“姑娘,大夫人震怒,叫人把宋姑娘打了二十大板,关进祠堂了!”
她长了一张鹅蛋脸,柳叶眉,在四个丫头当中,看起来最为柔美,脾气也相对好一些。
但这一次还是被气坏了,道:“可真没想到,宁家养她好几年,姑娘你对她那么好,她居然恩将仇报,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宁惜打量着她,一双手微微颤抖。
她也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月桂了。
前世,她一意孤行跑去百里外的围场上给三皇子通风报信,谁料却被人截杀,月桂为了保护她,替她挡剑而死。
而随后端着燕窝进来的紫苏,也被柳氏推出去,给宋婉晴当了替罪羊,最后被赏了一丈红,活生生打死在她面前。
她哭得一塌糊涂,最后还被柳氏训了一顿,说她堂堂一个侯府的小姐,怎么能为贱婢流眼泪?若是放在宫里,这样的奴婢便是随手打杀了,也是常有的事情。
又说她这个样子,如何当得起母仪天下的重任?
逐渐在柳氏的洗脑之下,她认为她们死得其所,没过多久,便把这事儿忘了,继续一心一意辅佐三皇子,保护宋婉晴和柳氏。
直到最后宁家覆灭,三皇子和宋婉晴的嘴脸暴露出来,过往这一幕幕浮上心头,她才知道自已错得多离谱!
此时再看眼前这两个水灵灵的丫头,宁惜只觉得一股热泪涌上眼眶。
紫苏却以为她是在王府受了委屈,赶忙安慰道:“姑娘,你快睡吧,我们几个就在边上守着,你不要害怕……”
宁惜张了张嘴,终只是点了点头。
很多话在喉咙里滚了好几圈儿也没能说出口,毕竟只有她一个人是重生的,前世那些事情,也只能在她自已心里煎熬。
最后也不知何时睡着的。
又梦到了宁家覆灭,战惊黔被活生生打死的场景,最后眼前只剩下一片血色,宋婉晴指着地上的碎肉,笑得格外猖狂,“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父兄的血肉!”
惊醒时,外面还下着雨。
屋檐下传来松露的声音,“宋姑娘被打了板子关了禁闭,柳姨娘心疼得要死,一大早就缠着老爷,要把人放出来……”
“可依大夫人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又岂是老爷劝说几句就能改变的?何况宋姑娘做出那样的事情,老爷还不知道怎么生气呢!”
“柳姨娘也真是的,放着自已的亲闺女不管,整日给别人的女儿当娘!”
“估摸着,一会儿又要来找咱们家姑娘了!”
宁惜听着外面的说话声,逐渐从噩梦里回过神,想到了柳姨娘。
按理说,柳姨娘是她亲娘。
可奇怪的是,自打宋婉晴进入侯府之后,柳姨娘就借口她还有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们疼爱,而宋婉晴失去双亲更加可怜,便把几乎所有的母爱都给了宋婉晴。
之前,她住的是和大姐、大哥、二哥同等规格的韶华院。
宋婉晴来了之后,柳姨娘为了安慰宋婉晴,就劝说她把韶华苑让给了宋婉晴,让她则搬到了还没有韶华苑一半儿大小,又偏僻的秋月阁。
当时,大夫人很生气,把她叫去说:“你是侯府堂堂正正的二小姐,怎能把自已的院子让给一个外人?”
她还顶撞大夫人,说:“宋姑娘不是外人,她是我表姐,也是我最亲的人。”
大夫人差点没气死。
可那时候她尚且年幼,又有柳姨娘整日在耳边吹风,这话自然是柳姨娘在她耳边念叨了无数次的结果。
前世在柳姨娘的洗脑之下,她的确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现在才发现,柳姨娘此举根本不正常!
哪家的亲娘不疼自已肚子里爬出来的亲闺女,反倒对别人家的女儿掏心窝,又是关怀备至,又是帮着别人去抢亲闺女的婚事呢?
这事儿往后闲下来,恐怕还得查一查。
正想着,柳姨娘已经咋咋呼呼进了院子,“惜儿呢?惜儿醒来了没有,这都日上三竿了还睡着啊?”
松露闻言生硬道:“柳姨娘可真会说笑,这大雨天的哪来的日上三竿?我们家姑娘昨夜熬得晚,还没醒来……”
“你给我让开!”
柳姨娘推开了松露,“哐当”推门进来。
门口冷风倒灌,宁惜心里比身上还冷,扭头看向她,眼神便也凉了下来。
门口的妇人年过四旬风韵犹存,身上满是绫罗绸缎,恨不得把所有的首饰都戴在头上,每样都十分华贵。
可这些穿戴在她身上,却显得花枝招展,一颦一笑尽染风尘,看上去不像个侯府的妾室,更像个春楼花魁。
她生得柳眉凤眼,眼尾上扬,尖尖的下巴像极了宋婉晴,偏生宁惜这个亲闺女却是个圆脸,又是杏眼粉腮,和她一点都不像。
她还老开玩笑,说,“你看看晴儿,长得多像我这个姨娘啊,是继承了你外婆的美貌。倒是惜儿你,随了爹。”
宁缙的确长得圆润。
宁惜前世是从来不曾怀疑的。
可现在却另有感悟。
四目相对,宁惜心里沉沉浮浮,一双眼却幽若寒潭。
柳姨娘大约是第一次见她这个表情,顿时脸上一僵。
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很快便嚷嚷开了,“惜儿,你既然醒了,就赶紧去求求你大夫人吧!她把晴儿关起来了!”
“那祠堂阴暗,又是供奉死人的地方,晴儿胆小,肯定吓都吓死了!大夫人还不让我们送吃的,再加上这场暴雨,昨晚又被那个蛇蝎女人下令打了三十大板……这又冷又疼又饿又怕的,万一有个好歹……”
宁惜看着她一张红唇一开一合,突然开口打断了她,“我昏睡七日,也没见姨娘来看望过几次,我被人刺了一剑,姨娘也没问过我的伤怎么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姐才是你亲生的呢!”
柳姨娘猛地一窒。
但到底心思不在她身上,也没琢磨宁惜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淡,很快便像往常一样露出轻描淡写又市侩的笑:“那你不是有你母亲和你父亲他们吗,再说全家人都疼你,不像是晴儿她就只有我这个姨娘一人……”
说着说着,脸上的笑意逐渐僵住,一点点变成了心虚。
因为她发现,宁惜没像是以前一样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嚷嚷着让她别吵,她去求就是了。
而是,正在用一种暗沉、死寂、充满寒意的眼神盯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最后,眼神一闪四处乱瞄:“你不想去就算了,好生养着吧,啊……”
说着,转身急匆匆离开了房间,心下却一阵狐疑:“该死的,这小蹄子看人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可怕了?”
真真是见了鬼!
宁惜琢磨着她刚刚那个表情,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门外又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人没进门声音先传了进来,“惜儿怎么样了?”
宁惜眼眶一热,朝着门口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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