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惠林孟泽》,情节引人入胜,剧情极佳,文风独特新颖,非常推荐。精彩内容如下:...
1992年,常市卫生院。
七月的天,雨要下不下,分外的闷热。
陆恩惠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看着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病房,脑海是浮现起医生的话——
“对不起,送来的太晚了,节哀顺变。”
下一瞬,她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陆恩惠伸手去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没想过自己死后会重生,还重生到了母亲重病去世这天。
门嘎吱一声响,陆恩惠眸子微微动了下,没有抬头。
“不好意思,部队太忙,刚检剖完送来的一个无头尸,妈怎么样?”清爽的男声响起。
陆恩惠这才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是一双无神的眸子,落到了男人身上。
清冷孤傲的脸,修长挺立的身材,平常的白衬衣也能把他衬托的像天上的神仙一样。
这是她的丈夫,林孟泽,部队法医。
前世她满心欢喜地嫁给林孟泽,以为能幸福一生。
可谁知他心肠比蛇还冷,哪怕自己到死,都没能将他捂热。
他却偏偏只对一人展露笑颜——他带的实习生,沈沁雪。
只一眼,陆恩惠别开头,心仿佛又被人撕碎。
她发出没有感情却嘶哑的声音:“死了。”
林孟泽脚步顿了一下,缓缓靠近,疏离的语气:“下葬事宜安排好了吗?”
一股腻人的香水味传进陆恩惠的鼻子里,让她觉得窒息。
“我会安排,你不用管。”陆恩惠轻飘飘的语气让林孟泽觉得有些不对劲。
换做平日,她早该因为她妈的事情和自己闹了。
病房里安静得过分,林孟泽收回疑惑目光,拿起床头的水壶,正要转身。
“林孟泽,我们离婚吧。”陆恩惠声音很轻。
前世她和林孟泽大吵了一架,他当即就离开了医院,整个葬礼,都没有出现过。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和沈沁雪正在大楼里逛商城,手挽着手。
这样的林孟泽,她要不起,也不愿意再要了。
男人转过身体,紧皱着好看的眉头:“我在部队忙的昏天暗地,你就因为我没赶到要离婚?”
“妈的胃癌本来就没救了,我来了难道她就能活过来吗?”林孟泽的声音又冷又刺耳,像磨得锋利的冰刀,刺的陆恩惠浑身一颤。
下一刻,屋外电闪雷鸣,一道鱼雷炸的安静的病房瞬间喧闹起来。
豆大的雨珠啪啪啪地砸在窗户上,砸的吱呀响,好像下一刻就要冲破玻璃砸在陆恩惠的身上。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话,再听一遍,陆恩惠的心还是能感受到蚀骨的痛。
“林孟泽,医生说若是及时送来还能抢救,我打了警局十几个电话,他们都说你不在!”陆恩惠绝望地看向那张爱了一辈子的脸,心里一片悲凉。
林孟泽沉默了一瞬,刚准备开口,却被重重的敲门声打断。
护士推开门:“402号房的病人,您母亲的抢救费用麻烦去缴了。”
声音和雨水混杂在一起,像致命的毒药。
都在告诉陆恩惠:她再一次失去了一生中最爱她的人。
“我去。”林孟泽放下水壶,拧眉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陆恩惠盯着那个挺拔的背影,苦笑:明知道自己错了,连句抱歉都没有。
林孟泽,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过了一会儿,刚刚那个护士又来了,满脸的不耐:“402号的,费用你们还缴不缴了?”
陆恩惠愕然了瞬,他不是去了吗?
护士似是看穿她的疑惑:“你男人跟着一个女人走了,你赶紧来缴了吧!”
陆恩惠怔了一下,随即别过头:“局长,那我就先走了。”
沈隽阳点了点头,陆恩惠迈开步子,径直略过林孟泽的肩走出了警局大门。
刚走大门,耳后响起追出来的男人的不悦:“陆恩惠,你站住。”
陆恩惠身体条件反射一顿。
意识已经决定离开,可身体却不听话地在期待。
恰时,路面疾驶过一辆摩托车,带过的风吹起她的裙摆。
男人无比烦躁地看着眼前女人,好像几日没见,瘦了一圈?
只一瞬,他的眉头瞬间又紧皱起,语气也更冷了:“就算是离婚也不是现在,你妈刚死你就和我离婚,外人会怎么说我?”
陆恩惠愕然一愣,刺痛的心脏差点让她低呼出来。
原来他不是不愿意和自己离婚,只是觉得母亲的死对他的名声不好罢了。
陆恩惠没有转身。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走得很快,生怕眼泪会落下来。
……
两天后,贺庄墓园。
今天是陆恩惠母亲的头七,天空飘起雨花,刮着风,整个墓园寂静的很,只有陆恩惠一个人。
陆恩惠红着眼睛下跪,将那盘桂花糕摆在母亲的黑白照片前。
“妈,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见到爷爷奶奶了,能不能给我报个平安?”
无人回应,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冰冷照片,绵绵细雨像是母亲安抚的手,轻飘飘的落在陆恩惠的脸上。
陆恩惠擦去模糊双眼的雨水:“妈,你也在哭吗?你别哭……”
话落,眼泪像决堤一般,一滴一滴地砸在桂花糕上。
陆恩惠忍不住爬向前紧紧抱着那块墓碑:“妈,我又一次只有一个人了,老天爷施舍我重活一遍,可为什么又让我再一次失去你?”
“都怪那个人!”
脑海里浮现起母亲去世那日,形容枯槁的身影。
她的拳头便不由握紧:“要不是那个负心汉,你就也不会抑郁成疾,也不会得病这么早丢下我!”
“为什么,您也让我别怪他……”
陆恩惠伏在地上,闭着眼颤抖回想起母亲临终前的遗嘱,葱白的指尖在水泥地上扣出血来。
“妈,为什么不可以怪他?是他害了我们一家!”
“我一定会亲自把他抓回来,让他跪在你坟前磕头认罪!”
陆恩惠的哭声隐匿在雨声中,崩溃的身体摇摇欲坠,贴在墓碑上绝望无处可遁。
哭到喉咙沙哑,干涩的眼睛流不出眼泪的时候。
她的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头顶一道尖锐嘲讽的女生在头顶响起:“哟,这不是师母吗?好可怜啊~”
陆恩惠擦去眼泪抬头,一身大红布拉吉裙子的沈沁雪化着浓妆举着伞,脸上却写满了奚落。
陆恩惠手一紧,自己的母亲头七,沈沁雪穿着红裙过来,是想做什么?
沈沁雪缓缓蹲下,笑的奸诈:“师母,听说你想当警察,你有个当混子的爹,子承父业,你还发什么梦当警察!”
她笑得比花还娇的脸,说着比蛇还毒的话,刺向陆恩惠像是带了刺的刀,刮得她全身上下痛苦颤抖。
她得意的脸此刻在眼里逐渐变形,陆恩惠攥起拳头腾地从地上爬起。
发狠的一巴掌,“啪!”地打在沈沁雪脸上。
当她还想再打时,突然赶到的林孟泽猛地搡了她一把:“陆恩惠,你做什么!?”
她身形一个踉跄,额头撞倒在了妈妈的墓碑上。
瞬间,陆恩惠脑袋一片空白。
沈隽阳的声音仍铿锵:“从现在起,你就是389839747!”
话落,他从文件夹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她。
陆恩惠呼吸一紧,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接了过来,瞳孔猛地一缩。
上面写着:卧底缉毒警察陆晋安于上月缴毒重伤去世,警号389839747封存!
下一秒,沈隽阳严肃地声音像尖刀一样叉进陆恩惠的心里。
“389839747,欢迎归队!”
她的手此刻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怔愣的眼神迷茫地盯着记忆力早已模糊的男人照片。
他年轻的时候,这么帅气,这么正义凛然。
所以,爷爷说跟自己说,不要怪他。
妈妈也说,不要怪他。
为什么自己就从来没想到过呢?
“那现在他人呢?”陆恩惠恍惚地看向沈隽阳。
沈隽阳神色忧伤:“他是2号出的事,第二天才找到他的遗体,找到他的时候差点认不出来……”
7月2号,就是妈妈去世的前一天。
陆恩惠的脑子彻底空了,抓不到任何东西。
她捏紧那张纸,下意识呢喃:“他怎么能死呢?我还没把他抓到妈妈坟前认错呢!”
“陆恩惠,你要对得起这份警号,对得起你爸爸二十多年的努力!”
“他是个英雄!真正的无名英雄!”
陆恩惠喉咙一紧,眼眶酸涩。
头顶的旧灯泡,一闪一闪的,氛围格外沉静。
双手接过的警号,握在手中,此刻格外的烫手。
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好像在此刻凝固住了。
沈隽阳的眼睛泛着红血丝:“惠惠,你爸爸从来就不是坏人,但毒贩一日不出,他就一日不得澄清。”
“成为缉毒警察就要做好做无名之辈的心理准备。”
“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定要死死地埋在心里!”
陆恩惠吸着早已通红的鼻子点头:“明白。”
“陆恩惠,现在请你对着他的警服宣誓!”
陆恩惠恍过神来,挺立站直,用力地将手举到太阳穴,她严肃地看向那身警服敬礼宣誓……
再次从警局出来时,陆恩惠神色平静。
从前,回家的路很近,近到好像几步就能跑回家见到母亲的身影。
现在,陆恩惠感觉自己走了好久,警局还在身后,前方看不到尽头。
她两世追求的东西,都是自己的误解,她坚定的目标,就这样消失了。
陆恩惠抿紧嘴唇,神色多了几丝冗乱。
“爸爸,我想吃棉花糖!”小女孩撒娇的童声在耳畔响起。
陆恩惠顺眼望去,长相高大的男人将三四岁的小女孩抱在怀里,笑得宠溺:“我们家囡囡想吃什么爸爸就买什么!”
“老板,来两串棉花糖!”
陆恩惠向前的脚步突然间一怔,男人的话与记忆中的父亲重叠,像老式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出现。
是二十多岁的陆晋安,抱着四岁的陆恩惠站在游乐场门口的棉花糖摊子上,一样的宠溺,一样的话:“老板,来一串棉花糖。”
“我们家惠惠爱吃。”
陆恩惠恍惚着,人已经走到了棉花糖摊前。
“姑娘,要棉花糖吗?”老板边招呼边打棉花糖。
这一幕又与消失很久的记忆重叠。
“看的出来您很爱您的孩子。”记忆中的老板递了棉花糖给她。
抱着她的陆晋安露出爽朗的笑容:“我工作忙,还嫌不够爱她呢,现在只想把最好的东西全都给她。”
陆恩惠呜咽地哭出声,眼前一片模糊。
脑海里是做旋转木马时,她一个人怕得不行,父亲在身后抱紧她,抚慰的声音沉稳又有力量:“乖乖,不要怕,爸爸永远在你身后护着你……”
陆恩惠伸手摸向棉花糖,隐忍的哭声这一刻再也无法控制——
“爸,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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