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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悠贺怀琛推荐完本_推荐完本余悠贺怀琛

2024-09-09 21:06    编辑:大萝卜

《余悠贺怀琛》 小说介绍

《余悠贺怀琛》作者是大神,文笔精妙简练,文风热情活泼,内容主要讲述:...

《余悠贺怀琛》 第1章 免费试读

余悠冒着大雪赶到灵音寺,院里已经停了一辆加长版的红旗L9,7777的尊贵豹子号,全防弹结构。

这是贺怀琛的车。

贺家就是王权富贵的象征。

贺怀琛的父亲贺淮康是市里的二号大人物,母亲是教育家,娘家有大企业,登上过胡润富豪榜,这种“权富夫妻”的结合最体面牢固了。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贺夫人风雨无阻要上香拜佛,不求财不求子,只求全家太平,灵音寺的和尚在那天也会谢绝所有的香客,陪她一人诵经。

今天是正月十五,贺夫人又捐了一大笔香火钱。

一进佛堂,余悠一眼看到背对门口的贺怀琛,穿着黑色羊绒大衣,仪态挺拔,身型英武板正。

贺怀琛在他那个阶层是公认的英俊,航天工程的高材生,集团最年轻的总工程师,能力风度样样出众,明面上的私生活也不乱,至于有没有相好的情人,没人敢打听。

余悠站在后面,视线里正好是贺怀琛的侧脸。

昨晚他狂热到失控,压着她的时候胡茬磨得胸口又痒又疼,吻她身体吻到忘情还伸舌头了,余悠受不了他变着花样的刺激,本能咬了一口,没想到牙印这么明显。

她深呼吸稳住神,走到贺夫人旁边,“贺阿姨。”

贺夫人上完香,拉住她的手,“你爸爸的墓地在后山,是你贺叔叔亲自选的位置,他去大会堂参加新春团拜会,出门前嘱咐我让你回贺家过节。”

余父和贺淮康是旧相识,从领导司机提拔上来的,前几年和一个妖艳的女医药代表闹出了婚外丑闻,在地下车库***了,从那以后母亲的精神状况时好时坏,一直住在疗养院。

贺夫人倒是把她当女儿怜惜,可毕竟是外姓人,她不太愿意回去添麻烦。

正想拒绝,贺夫人忽然盯着贺怀琛的下巴,“你的伤怎么弄的?”

余悠到嘴边的话止住了,脸上火烧火燎。

“不小心磕破的。”

一看就是床上用力过猛,折腾出来的痕迹,贺夫人意味深长,“有女人很正常,为什么瞒着我?”

贺怀琛眼神扫向余悠,面不改色,“没瞒您。”

“等到十月份,你三十岁了。”贺夫人没追究到底是哪个女人,直奔正题,“你清楚应该干什么。”

他们这一群子弟,三十岁陆陆续续结婚了。

三十岁是一道坎儿,之前玩得出格,家里不管,到年纪了,都逃不掉结婚生子。

包括贺怀琛。

只不过贺夫人年年催,他每次都敷衍。

今年没那么好打发了,贺夫人态度坚决,“你最好心里有个数,躲不掉的。”

贺怀琛不紧不慢地系好大衣扣,“您有人选吗?”

“你父亲在帮你挑。”贺夫人言语之间既自豪又谨慎,“几个姑娘背景都不错,你外面如果有人,必须彻底断了。”

余悠心虚抬眼,和贺怀琛四目相撞,他当即移开,“最近忙,先不着急。”

扫完墓从寺庙出来,贺夫人的车下山了,那辆红旗L9还在。

车窗敞开,风雪刮进后座,贺怀琛在一片浓白的雾气里,望向她,“我送你回学校。”

“出租呢?”她给了两百块钱,让司机等一会儿。

男人神色平静,“走了。”

灵音寺全天闭寺,附近没有出租拉客,余悠没办法,弯腰上车。

扑鼻的男香带着一股清冽好闻的药感,小众暗黑,和他的气质不符,矛盾到极致,反而格外吸引人。

刚一落座,她***出声,大腿根一阵触电般的酸痛。

贺怀琛咬得其实一点儿不比她轻。

只是他有技巧,会拿捏力道,当时舒服得浑身发软,可后劲儿大。

余悠脱了外套,垫在屁股下面,减少和座椅的摩擦。

车驶出一半,贺怀琛目视前方,音量低沉,“抹药膏了吗?”

她握紧双手。

男人喉结伴随吞咽滚了滚,“我记得肿了。”

余悠指甲盖狠狠掐进手心。

这些年,她对贺怀琛有感情,私下却也百般压抑,保持了距离。

贺家的独生子,这辈子的每一步都是规划好的,伴侣、婚姻、职业,无一不是精挑细选,她这样的出身差距太悬殊,明知没结果,长痛不如不痛。

虽然有些不甘心,总好过越陷越深,难受得半死不活的下场。

昨夜是贺怀琛借着醉意主动的,余悠根本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他***相对,更不敢想贺家知道了会怎样天翻地覆。

她现在脑子还是一团混乱。

好半晌,贺怀琛打破沉默,“这件事你跟谁说了?”

余悠回过神,明白他的顾虑,传出去对贺家、对他的影响不好。

“没跟任何人说。”

贺怀琛嗯了声,“学校周边新开了一个楼盘,你去选一套,选好了告诉我。”

见她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我名下的檀宫也可以过户给你。”

檀宫是贺怀琛外公的遗产,传家宝的豪宅,最便宜的一套也要上亿。

出生没有的,到死也挣不到了。

贺怀琛的确大方有诚意,但余悠不喜欢明码标价的补偿,“我住宿舍更方便。”

他听了没再勉强。

半小时后,车停在宿舍大楼外,贺怀琛侧身越过她,开车门。

突如其来的靠近,两具身躯贴在一起,太强烈,太压人,有一种冲破一切禁忌的亲密。

余悠敏感,被他的气息烫得颤栗了一下。

贺怀琛也发觉了,收回手,重新坐直,“你的内衣在我那里,找时间去拿。”

那件内衣是他亲手解开的,半脱不脱的挂在她肩膀,中途晃荡掉了,贺怀琛又帮她穿上。

他喜欢隐秘挑逗的感觉,薄薄的一层遮住,去探索。

怪不得说,多么严肃内敛的男人,沾了情事,也像变了个人。

连贺怀琛都暴露了闷骚。

余悠表情不自在,“你扔了吧。”

贺怀琛皱眉,“不要了?”

“不要了。”她下车,踩着雪跑回宿舍,一路也没回头。

贺怀琛默认。

“是补偿吗?”

“礼物。”他背对走廊的窗户,一张脸晦暗不明,“下周你生日,我出差去外地,提前送了。”

余悠没出声。

她生日是二月份。

贺怀琛连她的生日都记错了。

相识多年,睡过亲密过,她这个人在他心里真是没什么分量。

“想要车吗?”贺怀琛不太有耐性,对女人的脾气倒是温和,“我车库有一辆奥迪,你先开。”

那辆奥迪A6是他的第一辆座驾,开着玩的,开了几次就换高档的新车了。

不过保养得很好,有八成新。

余悠刚考完驾照,确实在选车,二手车撞坏了不心疼,而且这辆奥迪有纪念意义。

她犹豫的时候,过道转角出现了几个人影,为首的是金融系主任,余悠装作不认识贺怀琛,和他擦肩而过。

“余悠啊,你没去合影?”

系主任拦住她,一扭头,又发现了贺怀琛,“贺先生,一起去食堂吃饭?”

“不麻烦了,下午有私事。”

系主任语气惋惜,“社团彩排了舞蹈,还打算邀请您观看呢。”

贺怀琛表面客套了一下,“以后有机会。”

“余悠是社团的团长,她在市里的舞蹈比赛获过奖!”系主任自豪,拍了拍余悠肩膀,“每年校庆她都表演舞蹈。”

贺怀琛一直没兴致搭腔,听到这句,才漫不经心开口,“余同学今年怎么没跳?”

系主任无奈,“余悠不肯上台,我也劝说不了她。”

“为什么不肯?”贺怀琛停下,转过身。

系主任明白他不高兴了。

女生巴不得给他表演,万一入他的眼了,他夸一句,当文娱干部绰绰有余。

头一回遇到不识抬举的。

系主任将余悠推过去,她没站稳,险些摔在贺怀琛怀里。

贺怀琛眼疾手快扶住她,压低声,“因为我在吗?”

他嘴里是茶叶的清苦味,贺怀琛有个习惯,早晨喝一杯特浓普洱提神。

余悠僵硬退后一步,“我脚有伤。”

男人垂眸,她脚踝缠了厚厚的绷带。

“贺先生,6月份的毕业生欢送典礼上,余悠一定会登台表演的!”系主任替余悠解围。

贺怀琛没说来,没说不来,平静朝一楼走。

系主任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这位不是刁钻的主儿,可也别得罪了,大学其实是一个小社会,要懂人情世故。”

余悠闷头不语。

“他如果愿意来看演出,你跳得好,大四你报名学生会,很容易当选。”系主任瞥她,“我瞧你平常机灵,才教导你。”

“谢谢主任。”余悠谦虚笑。

主任是好意,她清楚。

成年人讲现实,拼背景,有些人的一句话,比金子都值钱。

尤其是贺家的话。

余悠和系主任在多媒体大厅分开,收到了贺怀琛的短信,让她回去一趟。

贺夫人这段日子催得挺紧,不回是不行了。

她跑回宿舍,从抽屉里取出那只包,上车交给贺怀琛。

“太贵了,不适合在学校用。”

他手肘支着车窗,闭目养神,“丢垃圾桶。”

余悠顿时无言以对。

自从父亲的财产充公,家里又断了收入来源,她太知道没钱的窘迫了,二十万的包哪里舍得扔掉。

贺怀琛更知道她舍不得。

余悠没理他。

再行驶过一个路口,快到贺宅了,贺怀琛忽然问,“你跳什么舞种。”

“古典舞。”

他侧过头,打量她的细腰和手臂,娇软纤长,却有柔韧度和力量,是练舞蹈的身材。

贺怀琛没有上流圈的陋习,但也和上流圈交际。

那群人偏爱舞蹈生,有十几年的童子功是最好的,柔软得可以翻来覆去各种姿势。

“毕业典礼你表演吗。”

余悠抿唇,“那天你来吗?”

“有时间会来。”

贺怀琛一贯是这副样子。

不明确的暧昧,不挑明的甜头。

留下回味,以及抽身的余地。

车拐弯开进小区,贺宅是1号院,一套四百平米的徽派合院,灰白色砖瓦,入户的影壁墙挂着大红色中国福字结,气派恢宏。

司机停好车,拿起扫帚扫干净车门外的雪,贺怀琛才下去。

皮鞋油光水滑,不沾一丝雪和泥。

贺怀琛下班住市中心的大平层,六日必须回贺宅,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饭,看新闻,向贺淮康汇报工作。

是贺老太爷那辈立下的规矩。

院子里的柿子树染着白霜,贺怀琛经过树下,抬手摘了一颗大的给余悠。

“柿子熟了。”

她一摸,带冰渣的。

生理期不能吃凉。

余悠摇头。

他握在手里,“不爱吃了?”

“过两天再吃。”

余悠也不晓得他懂不懂,她不可能怀孕的。

贺怀琛迈上台阶,打开红木大门,吩咐迎接的保姆,“煮梨汤,余悠喉咙不舒服。”

她瞬间想起贺怀琛那晚躺在浴缸里,摁住她后脑勺往下压的一幕。

腹肌紧绷,硬邦邦的,硌得她嘴唇发麻。

余悠半点经验也没有,疼得贺怀琛额头冒汗,他仍旧没松开,嘶哑着喊她名字,逼她对视。

他竟然不避讳她,光明正大提这茬,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余悠面红耳赤。

进客厅,贺夫人正在和贺淮康的秘书通电话。

秘书说住在电视台对面的京西宾馆,吃了烤鸭,明天回家。

余悠有朋友在京西宾馆做服务员,住客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进出要审核通行证,安检很严格,连房间和饮食都不允许拍照。

贺怀琛也去参加过商业峰会。

“提醒老贺吃降压药,少抽烟,怀琛的事情我会办好,放心吧。”

挂了电话,贺夫人招手示意余悠坐,目光随即定格在她的挎包上。

这款包的配货大约要50万,比包还贵,余悠开始实习就不收贺家给的生活费了,赚的工资连一根背包带也买不起。

她察觉到贺夫人的目光,身体不着痕迹挡住包。

贺夫人慈爱笑,“有三个月没回来了吧?你贺叔叔惦记你。”

“我也惦记贺叔叔。”

“悠儿,你妈妈的治疗费够用吗?”

贺淮康夫妇私下叫她“悠儿”,清脆圆润的儿化音,贺怀琛从不这么叫,只在床上欲生欲死的那几秒巅峰,他颤抖着叫过一次。

悠儿。

粗重的喘息,凸起的青筋。

满是雄***望。

叫得她瘫软。

贺夫人继续说,“疗养院的花费大,不够要告诉我,你专心上学,赚钱不急。”

余悠回过神,“够的,贺阿姨。”

“悠儿,谈恋爱了吗?”

贺夫人眼神如炬,盯得她头皮发麻。

“还没谈...”

“有喜欢的吗?”

余悠忐忑不安。

贺怀琛这时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气定神闲整理袖扣,保姆问他吃什么,他说了一道苏菜。

贺淮康以前职务调任频繁,贺夫人也忙,他养在苏州的外公家,初中毕业才回北方,会讲老式的苏州话。

所以他既有北方男人的高大,气魄,也有南方男人的白皙,精明。

南北通吃。

“没有喜欢的。”余悠心不在焉,视线逃避着贺夫人。

贺夫人又瞟了一眼那只包,没戳破。

小姑娘爱面子,没禁住诱惑走错了路,大学里见得多了。

“生活有困难不好意思找我,找怀琛和嫂子。”

嫂子...

余悠捏着沙发垫,捏得骨节嘎吱响。

贺夫人一本正经望向贺怀琛,放在桌上几张照片,“你挑一个合眼缘的。”

他摆弄着招待客人的玉石烟灰缸,“您挑中谁了?”

“我不干涉你的决定。”

余悠看照片里的女人都挺端庄漂亮,年纪和贺怀琛相仿,最重要是家境滋养出来的贵气,上得了台面,和他般配。

“这个。”他选了垫在底下的一张。

最美的。

那种夺人眼球、有攻击性的漂亮。

余悠心口发涩。

果然,男人是视觉动物。

第一嗜好永远是美貌。

他也对美女感兴趣。

贺夫人却不满意,指着另一个,“她呢?学历高,父母是高校的教授,爷爷部队退休。”

“您喜欢吗。”贺怀琛脸上没多大的波澜。

“你自己的妻子你做主。”

“我已经选完了。”他坚持。

贺夫人彻底没了笑容。

“悠儿,你帮怀琛挑。”贺夫人又把照片挪到余悠面前,“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最准。”

余悠咬着下唇,五脏六腑几乎绞成一团,堵得她喘不过气。

“她挑什么?”贺怀琛靠着沙发背,眉间不耐烦,“又不是她娶,是我娶。”

“看来你真喜欢了?”贺夫人试探。

“您安排见面吧。”

贺怀琛答应得毫不迟疑。

他端起茶杯,右手在余悠眼前一晃。

就是这只手,研究出了最先进的飞机部件,使他任职的航空集团成为业内的领军集团,他也一跃成为身价最高的总工程师。

提起贺怀琛,圈内评价是:金尊玉贵,沉着冷漠,谁也看不透。

余悠觉得远离他是对的。

这样的男人,注定是让女人栽跟头,受情伤的。

余悠晚上没胃口,只吃了一碗粥,贺夫人和贺怀琛之间的气氛也有些凝固。

选妻选贤,虽然贺夫人比较开明,但贺怀琛没有选中她心仪的儿媳,她多多少少是失望的。

贺夫人想要尝试说服,他撂下餐具,直接离席了。

贺怀琛的房间在余悠隔壁,一个单独的套间,有保密性的书房。

他路过门口时,余悠的房门没关,屋里播放着西洋交响乐,她趴在棉被上,捡床头缝隙的充电线,双腿交缠微微后翘,裙底露出一截紫色的***边,贴着***的腿根。

贺怀琛喉头一滚,移开目光。

他洗了澡,拎着一个包装袋出来,敲门。

“睡了吗。”

余悠整个人一愣。

是贺怀琛。

她从床上坐起,“有事?”

“还你东西。”

余悠心脏怦怦跳,“你挂门上吧。”

门外没动静,片刻,贺怀琛的声音更低了,“是内衣。”

她脸一烫,迅速穿好了睡衣,打开门。

对面是楼梯,贺夫人在一楼看电视,一旦抬头,很容易发现。

贺怀琛显然也意识到这点,握住她胳膊,轻轻一挤,进了卧室,合上门。

余悠莫名地心虚,伸手拽他,“你快走!”

男女力量悬殊,她拽了半天,他纹丝不动。

“内衣洗干净了。”台灯昏暗,贺怀琛在一片朦胧的光影中,气息厚重。

他弯腰时,衬衫裹住胸膛,弓起的背部壁垒流畅,一块块的骨骼结实,又不过分精壮。

恰到好处的体型。

散发出淡淡的男士沐浴露香。

余悠指尖碰内衣,仿佛着火似的,烧她的手。

“脚敷药了吗?”

她紧张到蜷着脚趾,“贺阿姨在楼下。”

“你抹完药我就走。”

余悠坐下,卷起裤子,她不喜欢睡床架,睡的是床榻,贺怀琛此时居高临下的姿势,有一种笼罩住她无处可逃的侵略感。

她撕掉绷带,用拇指融化开药膏,“什么药?”

“消肿化瘀。”贺怀琛神态从容,“也可以抹脚。”

也可以...

是他买的那个药。

余悠只涂了一点,丢进抽屉里。

“还难受吗。”

她分不清他问的是哪儿,含糊其辞的应了声,“不难受了。”

“悠儿?”贺夫人这时隔着门喊她。

下一秒,房间熄了灯。

突如其来的漆黑,余悠慌了神,“贺怀琛...”

他反应敏捷,捂住她唇。

“悠儿,怎么关灯了?”

门推开的刹那,余悠情急大喊,“贺阿姨!我没穿衣服。”

贺夫人笑了一声,清楚她脸皮儿薄,又退出去。

“你贺叔叔的想法是趁着他现在人脉广,也给你挑一个家世优秀的男人,好男人是不在市场上流通的,没有共同的圈子很难接触到。”

贺怀琛一言不发站在床边,注视那扇虚掩的门。

可能是光线太暗,他面容也阴沉。

半晌,他俯下身,双手摁在她身侧撑住床,“别出声。”

一股潮湿的热气钻进耳朵,余悠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和他脸挨脸。

贺夫人仔细听了听,“是叶家的二公子,公安大学毕业,有个铁饭碗,比你大六岁,人品好,前途光明,你贺叔叔很欣赏。”

叶家在市里也属于名门望族,祖辈有红色背景,第三代生了两个儿子,长子最出名,和贺怀琛是同行,就因为他们,航天航空系招生火爆,以往理工科是男多女少,如今清一色的娘子军。

叶家的这位二公子倒是低调许多。

“同意吗?”贺怀琛眼睛像一潭深水,浓黑得望不见底。

余悠战战兢兢对上他视线。

他只差零点零一厘米便吻到她。

“大三实习多,明年再谈。”

她应付不了这副惊险的场面,贺怀琛教什么,她重复什么。

“说你困了,要休息。”

过了一会儿,贺怀琛走过去,确定贺夫人不在走廊了,他回过头,看了余悠一眼,迈步离开。

门开了又关,余悠像是才从水里打捞出,浑身汗淋淋的。

她缓过神,拿起放内衣的袋子,清新妩媚的樱花香,女人味十足。

应该是他特意买了女士专用款,或者...他的住处开始准备女性用品了。

余悠失神了许久,叠好内衣,塞在外套口袋里。

......

转天早晨,贺夫人亲手煮了余悠爱吃的咸豆花和烧麦。

贺夫人不仅厨艺高,情商更高,驾驭丈夫有手段,不少富太太找她取经,如何搞定外面的野花,降服丈夫收心。

她从不自夸,只夸贺淮康有责任担当,是好丈夫好父亲,贺淮康的口碑这么好,在圈子里堪称清流,贺夫人的维护功不可没。

余悠下来没多久,贺怀琛也下来了。

他刚醒,短发没梳理出什么发型,松松散散的,带着喑哑的鼻音,胡茬也没来得及刮,下颌到鬓角泛起青色,很性感。

余悠继续低头喝汤。

贺夫人舀着锅里的粥,“你要是和叶家的二公子合不来,李家呢?周末李太太约了我喝茶,你陪我去。”

“贺阿姨,我这学期忙,等暑假吧。”

“暑假啊...”贺夫人估算日子,“李家5月份要去南方工作了,越早见越好。”

余悠怔住,“您让我也去南方吗?”

贺夫人笑,“你如果想家了,想我和你贺叔叔,你随时回来。”

余悠大脑一团空白。

会不会是贺夫人察觉什么了。

急于掐灭这丝火苗。

避免后患。

她捏着勺子,食之无味。

“你在哪实习?”

余悠咽下嘴里的蛋白,“在同学家的公司。”

“涨工资了吧,你背的包可不便宜。”

她如梦初醒。

原来贺夫人不是怀疑她和贺怀琛,是怀疑她图钱,出卖自己。

“那只包...是高仿。”

贺夫人半信半疑,真货和水货,她是分得出的。

明显货真价实。

不过,不排除没看好,走了眼。

贺怀琛洗漱完,接过保姆递来的大衣,走到餐厅,“实习还是上课?”

余悠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匆匆站起来,“有答案。”

“考什么?”

“证券投资。”

他简单关怀了一下,抬腕看时间,“一起走。”

贺夫人制止,“我和悠儿没谈完呢。”

“我去集团,顺路送她。”

贺怀琛是说一不二的脾气,在公事上没人敢反抗他,在家里,他知道顾全大局,比如结婚,其余的小事贺淮康夫妇基本依着他。

余悠戴好帽子,和贺夫人道别,跟在贺怀琛身后走出院子。

他今天没开红旗L9,开了一辆银白色的轿车,余悠不认识车标,反正不是大众款。

贺怀琛递给她一张中银的贵宾卡,“你不愿意欠贺家太多,这笔钱贺家不知情。”

余悠盯着卡,隐隐明白了什么。

这两天贺怀琛大约慎重考虑了和她的关系,也回味了和她亲密的感受,挺合拍,彼此知根知底,结识一个“新人”远远不如“旧人”省心省事。

她按捺住心跳,“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没那么快。”

贺怀琛斜靠着椅背,雪光照进来,白得刺眼。

“合不合适还另说。”

余悠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假如合适呢?”

“合适有合适的安排。”

她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男人的感情观不止有爱,恨,名分,还有身体的欲望。

名正言顺有名正言顺的安全,地下情有地下情的刺激。

“我不要。”余悠别开头。

贺怀琛将那张卡插在她的大衣袖口,“你不要,你母亲需要。”

余悠抽出卡,正想扔给他,他一把攥住她手腕,“卡是卡,其他是其他,不是一码事。”

她呼吸局促,胸脯一鼓一鼓的,软绵绵抵在贺怀琛手背。

“司机在,别闹。”厮磨得他也燥热,一边解衣领,一边松了手。

这一路回学校,谁都没开口。

车里死气沉沉的。

到了学校,余悠下去,“包藏在卫生间的镜柜里。”

贺怀琛降落车窗,不等他说话,余悠快步走远。

“余悠!”

钟雯抱着一摞书,从食堂的方向冲过来,拦住她,“你昨天旷课了啊。”

余悠心口猛地一咯噔。

贺怀琛其实一个月也接送不了她一次,每次停在距离学校300米的烧烤店,余悠独自出校,生怕被同学撞破。

大学校园是恋爱和八卦最流行的地方。

她已经格外小心了,仍旧没瞒过钟雯。

“你男朋友?”钟雯笑里藏刀,“那车两百多万,你够厉害啊。”

余悠绕开她,“不是。”

“那是包养你的金主喽?”她咄咄逼人,“你是不是叫干爹呀,他岁数很大吧?”

钟雯虚荣,又毒舌,瞧不惯女生过得比她好,余悠懒得和她吵,径直走进宿舍楼。

钟雯碰了一鼻子灰,踢着墙角的垃圾桶发泄。

寝室里安然气喘吁吁练健美操,“系主任报你的节目了,毕业生典礼上跳个人独舞!”

余悠掏出口袋里的内衣,藏在枕头下,“不跳。”

“女生抢破头的C位,你不跳?”安然卷起垫子,竖在阳台的角落,“据说是贺先生点名看的。”

余悠动作一滞,死死地压着枕头。

这么多年了,贺怀琛没看过她跳舞。

只记得她会跳。

那天在浴缸里,他操纵着她挑战高难度的花样,他作为主导者甚至招架不住的,她都很轻松承受了。

她有舞蹈功底,身段软得像一根面条。

即使青涩,但没有驾驭不了的姿势。

“贺先生还特意去参观了优秀生照片栏,问起你了。”安然中午有约会,坐在椅子上化妆。

“他问什么了?”余悠忍不住好奇。

“问你的成绩,同学关系和不和睦。真奇怪,校长以为他认识你,结果他说不认识,随便一问。”

余悠胸腔仿佛漏了一个洞,剜掉了一大块血肉。

她从没向任何人提过与贺家的渊源。

贺夫人有意和校长打个招呼,多关照她,她也拒绝了。

她凭分数考上的,不希望自己变成“关系户”。

可贺怀琛如今撇得干干净净,令她彻底清醒了。

女人或许会因为上了床爱得更依赖,男人眼中,仅仅是露水情缘。

没必要暴露,不值得负担风险。

余悠上午考完试,回寝室躺了一下午,傍晚钟雯叮叮咣咣地收拾衣柜,她没出声,钟雯以为她睡了,蹑手蹑脚翻她的抽屉。

余悠没什么贵重物品,那只包也还给贺怀琛了,所以她没锁。

钟雯轻轻一拉,拉开了。

里面有一个方形的首饰盒,是一条三千块钱的18K金项链,其余的是商业街地摊买的手串,发卡。

钟雯不屑嗤笑,爬回上铺和备胎打视频,“我猜包是假的,那男人糊弄她的,她又没见过世面,分不清冒牌货。要么就是她租的,最近不是有很多的伪名媛吗?租包,租豪车,租五星级套房,拼单拍照,发网上炫富。”

余悠这时关闭了床头的小夜灯。

钟雯一愣,立刻没动静了。

......

北方冬夜漫长,早晨七点钟刚蒙蒙亮,余悠睡得正沉,安然踩着梯子使劲捅她,“余悠!班级群有你的谣言!”

她翻了个身,安然把手机屏幕对准她,“你和老男人谈恋爱呢?”

余悠迷迷瞪瞪的,“老男人?”

“钟雯爆料的,你从一辆豪车下来,男人五十多岁了,秃头,大肚子,满口黄牙,用一个假爱马仕骗了你的色。”

当头一棒惊得余悠困意全无,她换了羽绒服匆匆去食堂找钟雯。

金融系有早课,一大半是同班同学在吃饭,凑在一张桌上窃窃私语。

余悠一露面,不约而同安静了。

“钟雯呢?她关机了。”

同学们纷纷摇头。

余悠又找到宿管阿姨,得知钟雯六点多被隔壁音乐学院的一辆宝马7接走,去月亮湾滑冰场了。

钟雯每个周末住在校外,如果不去堵她,只能等周一,谣言指不定蔓延什么样了。

余悠拦了一辆出租直奔月亮湾。

冰场没多少人,钟雯和一个AJ运动鞋、LV外套的男生在路边烤红薯摊儿搂着谈情,余悠下车追进铁栅栏门里,一把拽住她,“你在班里胡说什么?你是不是嘴欠?”

钟雯交往的对象有社会混子,有金融小开,她嚣张惯了,余悠当众栽她面子,她怒火中烧,“你没爸没妈的,不是男人养着,坐得起豪车吗?高仿的爱马仕也要卖几千吧,你哪来的钱?”

她朋友附和大笑。

余悠没法解释,又气不过污蔑,重重推搡钟雯,“不关你的事,你少造谣!管好你自己,你圣诞节在宿舍和英国籍的留学生***,你男朋友清楚吗?”

钟雯扬手要扇巴掌,道旁忽然爆发一阵鸣笛。

贺怀琛的司机站在冰场围栏外,锃亮漆黑的红旗L9打着双闪。

“余小姐,我送您去上课。”司机神色凌厉环顾了一圈,威慑着那伙男女,识相的老实点。

司机是特警退役,打群架不在话下,贺淮康亲自下基层挑选的人。贺家上一辈有一儿三女,贺淮康是独苗儿,到贺怀琛这一辈只一个儿子了,独苗儿中的独苗儿,饮食起居万分谨慎,唯恐遭了黑手。

贺怀琛的身手也不弱,从小训练过,同时打两三个不成问题。

余悠没想到他今天路过月亮湾,原本揪着钟雯的大衣领子,撒了手。

“钟雯,我没招惹你,你以后不要泼我脏水。”

她面无表情转身。

其中一个男生见多识广,认出那辆车的来头,好心提醒钟雯,“你不了解她的背景吧?少针对她了。”

“她有狗屁的背景!她爸出轨,她妈气傻了。”

“她男人真是老头子?”男生不信,“万一你的情报有误,会害惨咱们所有人!红旗L9的车主,我爸可惹不起,全市才有七辆。”

钟雯也是瞎猜的,没事实依据,顿时哑口无言了。

余悠走到红旗轿车后面,贺怀琛穿了正式的西装,灰衬衫,扎领带,头发剪得利落有型,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的护目眼镜。

他一手拿图纸,一手按摩太阳穴,估计整宿开会加班,肉眼可见的疲惫。

她冷得哆嗦,掌心却冒出虚汗,在围巾上蹭了蹭,仗着胆子先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摘了眼镜,揉着鼻骨,“上车。”

余悠弯腰钻进去,车厢有暖风,很快她的睫毛和眉毛开始淌水珠。

“长本事了。”贺怀琛合上图纸,目光不喜不怒的看着她。

她一言不发擦拭脸上的水。

贺怀琛丢给她一块手帕。

白底儿,绿竹。

手工刺绣。

他喜欢松柏和竹子,私宅的后院也种植了观赏竹和矮子松,一如他这个人,清高,自律,极有耐力。

“为什么动手?”

他语气缓和了,余悠也不倔了,“钟雯散布谣言。”

贺怀琛是聪明人,没追问下去。

她眼眶冻得发红,鼻头也红,楚楚可怜的,贺怀琛握住她手,搓了搓回温。

余悠往外抽,没抽出。

握了一路。

在十字口等绿灯之际,贺怀琛指挥司机去酒店。

余悠脊背一僵,“去酒店干什么?”

他们的第一次就在酒店发生的。

那样糜烂霸道的贺怀琛,让余悠陌生,也让她不知所措。

她竟然在他的引诱下产生形容不出的感受。

从惧怕,到沉迷,再到堕落。

被他传染得醉晕晕的。

余悠明白,这种疯狂食髓知味,会上瘾。

“洗个热水澡。”贺怀琛知道她想歪了,“预防感冒。”

她僵硬的脊背松懈了下来。

“我也洗,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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