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品鉴但凡未得到全》此小说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案情连环紧扣,惊险不断,但是写的太长了!
主角是孟秋遥孟知浔的《免费品鉴但凡未得到全》,是作者“小灯”的作品,主要讲述了:...
“旅客们请注意,来自法国的CA933航班已经到达……”
接机口语音播报响起时,在机场等了四个小时的孟秋遥却仍然不觉疲惫,期待的看向接机口。
近期公司事务繁忙,孟知浔频繁出差,孟秋遥已经快一个月没看见他了。
她踮起脚尖看向高处的电子屏,沉寂了很久的心跟着滚动的字幕一同跳跃着。
不多时,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孟秋遥视线里,她再也忍不住雀跃的心情小跑着上前迎接。
但孟秋遥的脚步却在看清孟知浔身边人时戛然而止。
一身红色吊带长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正靠在孟知浔的怀里,两个人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孟知浔的脸上是止不住的温柔笑意。
孟秋遥愣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的亲密举动,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凉。
直到两个人慢腾腾地走出闸口,孟知浔才看见孟秋遥。
他眸间的笑意瞬间收敛了起来,转而凝起一片寒霜。
孟知浔的表情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孟秋遥的眼睛,她的心中泛起一丝刺痛。
而看到孟秋遥,依偎在他怀里的女人便主动上前一步,友好地伸出手开始自我介绍。
“你就是秋遥吧,你好,我叫钟灵毓,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哦。”
女朋友三个字一出来,孟秋遥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异常苍白。
孟知浔单身多年不近女色,一心扑在工作上,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女朋友呢?
她没有去握那只手,反而红着眼看向孟知浔,声音里带着颤音。
“你交女朋友了?”
孟知浔淡然地看了一眼孟秋遥,语气很平静。
“嗯。”
孟秋遥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孟知浔却没再管她,搂着钟灵毓就往前走。
回程时,钟灵毓坐在副驾驶上,主动和后座的孟秋遥攀谈起来。
孟秋遥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时不时嗯一下。
钟灵毓没有被她冷淡的回应打击到,仍然热情地向她分享自己和孟知浔的恋爱细节。
“巴黎最近天天都在下雨,我新买的鞋不能踩水,知浔就抱着我回酒店。”
“上次我们在伦敦遇到了一片薰衣草花田,知浔见我喜欢就买下了那座庄园。”
钟灵毓越说越有兴致,满心满眼都是对孟知浔的爱意。
孟秋遥低着头沉默不语,心中仿佛被利刃穿透一般,鲜血淋漓的。
钟灵毓见她情绪低沉,连忙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到她身上。
“说了这么多我和你哥哥的事情,妹妹你肯定听厌了吧,不如我们聊点其他的。”
“你是不是马上大四了?有没有谈恋爱啊?我有一个表弟也是你们学校的,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不用。”
孟秋遥冷漠拒绝了,但钟灵毓并没有放弃,转头问起了孟知浔。
“我表弟和妹妹年龄相仿,人长得又高又帅,知浔,你觉得怎么样?”
孟知浔先是沉默一瞬,而后点了点头,“可以。”
这两个字宛如一颗***投入孟秋遥暗流涌动的心里。
她再也忍不住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红着眼眶看向驾驶座的人。
“孟知浔,我不想谈恋爱!你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
话才说了一半孟知浔就被厉声打断,他猛的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后座车门。
“孟秋遥,你要是喜欢胡言乱语不长记性,就给我滚下去吹吹冷风好好清醒清醒。”
孟秋遥知道孟知浔此刻非常生气。
她不敢忤逆他的话,也怕到时候自己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咬着唇躬身下了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她隐隐还能听到钟灵毓小声打着圆场的声音。
“知浔,别对小姑娘那么凶嘛,好歹是***妹,不过***妹为什么一直直呼你名字,不叫你哥哥啊?”
她蓦地紧张了起来,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成一团。
但孟知浔的回答却让她的心坠入了谷底。
“她被家里宠坏了,一向没大没小的。”
说完,车门合上,孟知浔就疾驰而去,掀起一阵扬尘。
孟秋遥忍耐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四周一片荒凉,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着,脑海中思绪万千。
为什么不叫他哥哥。
因为,在她心里,他从来就不是哥哥。
第二章
孟秋遥其实不叫孟秋遥,她本来姓阮,父母也是京北豪门,和孟家是世交。
可就在七岁那年,两家约着踏青,阮秋遥闹腾着要坐孟家新买的跑车,孟知浔就上了阮家的车。
结果没想到半路上发生车祸,阮母和司机当场死亡,阮家的车烧起大火,阮父拼命把孟知浔推出去救了他一命。
一夕之间阮秋遥就失去了双亲,家中亲眷忙着瓜分财产,把她送进了孤儿院,在孤儿院待了三天,最后,是孟知浔如天神降临般,将她接了出来。
那时,他就那样蹲在她面前,将小小的她温柔而又心疼的抱进怀中。
“秋遥,以后,我就是你哥哥。”
阮秋遥就这样变成了孟秋遥。
毋庸置疑,这些年,孟知浔是待她极好的。
圈子里的人都戏谑他是个妹控,上学时迫不及待等着放学回家陪妹妹,工作了宁愿熬夜处理集团公务也要准时到家陪妹妹。
天之骄子孟知浔,这辈子只对三样东西认输,孟秋遥的眼泪,孟秋遥的撒娇,还有孟秋遥。
只要她叫一声哥哥,他能把命都给她。
偏偏这么多年,她连一句哥哥都没叫过。
一开始他以为她只是不适应,可后来,才知道真正原因。
也是从那天起,他收回了对她的所有偏爱。
孟秋遥走到天黑才到家。
她一进门就看见孟家三口和钟灵毓坐在餐桌前,正热络地聊着家常。
没有人注意到门口的孟秋遥。
她站在阴影里看着其乐融融的场景,嘴里满是苦涩。
最后还是王妈发现了她招呼她洗手上桌。
孟知浔桌前放了一大堆虾壳,他正低着头专心地挑鱼刺。
孟秋遥看着满桌的海鲜,并没有动筷子。
莹白鲜嫩的鱼肉放进了钟灵毓的碗里,她从碗里夹了一块虾肉喂给了孟知浔。
孟秋遥看着对面的钟灵毓羞涩一笑,拿起餐巾细致地给孟知浔擦手,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贴在一起说小话。
孟母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意,说孟知浔最爱吃虾,夸钟灵毓贴心。
听见这话,孟秋遥的心口传来一阵钝痛。
因为她海鲜过敏,家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这类食物了。
这顿晚餐接近尾声,孟秋遥什么也没吃。
孟知浔的注意力一直在钟灵毓身上,毫无察觉。
反倒是钟灵毓发现了孟秋遥干净的碗,她夹起已经冷掉的鱼肉,送到孟秋遥碗里,语气里满是关心。
“都怪我话太多,害得妹妹都没吃什么东西,你试试这块鱼,味道很好呢。”
孟秋遥没有任何准备吃的动作,她低下头,试图掩住眼里的黯然。
场面一下就冷了下来,钟灵毓满脸委屈。
“知浔,妹妹是不是嫌弃我呀?”
孟知浔面色沉了下去。
“吃下去。”
孟秋遥压抑住喉咙里的哭腔,声音小的快要听不见。
“我过敏吃不了。”
孟知浔的语气不容置疑。
“过敏也不过起点红疹罢了,鱼肉是你嫂子的心意,吃了吧。”
孟秋遥抬起头看着他不满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以往她误食过一次海鲜,起了满身的红疹,孟知浔急得不行,深夜里把全城皮肤科的医生都召集了过来,一直守在她身边彻夜未眠。
眼下,孟知浔却为了讨钟灵毓欢心逼自己吃鱼肉。
往昔今日种种浮现在孟秋遥心头,让她心中酸涩难耐。
她拿起筷子,将碗里的鱼肉夹起来放进嘴里后,就默默起身回了房间。
半夜。孟秋遥就因为过敏发烧了起来,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将自己紧紧埋在被子里,无意识地说出了内心隐藏的秘密。
“孟知浔,你分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还要用女朋友逼退我……”
守在床边的孟母和孟父听见这呓语梦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孟秋遥竟然是这种心思。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孟家的脸面都要丢尽!
孟家灯火彻夜未熄。
孟秋遥的身体第二天下午才慢慢恢复正常。
她睁开眼,却看见几个阿姨正在房里收捡东西。
“陈姨,你们为什么要动我的东西?”
“***,老爷夫人说您醒来后就要搬出去,所以让我们把东西都整理一下。”
陈姨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孟秋遥愣在当场。
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上打起了冷颤,没穿鞋光着脚就往楼下跑去。
孟知浔一个人坐在大厅,似乎在等着她下来。
孟秋遥看见他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语气里满是焦急。
“为什么爸爸妈妈要赶我出去?我做错了什么。”
孟知浔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冷漠。
“孟秋遥,他们听见了。”
短短几个字,却犹如一道惊雷,轰然在她头顶炸开。
昨天她烧得整个人都不清醒了,孟父孟母听见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她一下就崩溃了,眼泪汹涌而出。
“所以,他们也不能够接受是吗……”
这话一出,孟知浔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冷冷的拂开孟秋遥的手。
“没人能够接受!”
“孟秋遥!我们是兄妹!”
第三章
孟父孟母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孟秋遥甚至都没能见到他们,很快就被送出了孟家,被安顿在郊外的一个小区里。
那儿人少地偏,离孟家很远,孟秋遥很难再见到孟知浔。
暑假闲暇,孟秋遥便找了一份***,地点就在孟氏集团总部楼下。
店铺就在大楼正门侧角,来来往往的顾客多半是孟氏集团的员工。
孟知浔很快就发现了在这里打工的孟秋遥。
距离她被送走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孟知浔的气也慢慢消了。
他派助理找到孟秋遥,递了一张黑卡给她。
言外之意是,她虽然被送出了孟家,但也不需要那么辛苦地出来打工,孟家养得起她。
可孟秋遥只是红着眼摇摇头,把卡还了回去。
她马上就要毕业了,不能再要他们的钱了。
助理劝了几句仍然无果后,只能拿着黑卡原路返回。
孟秋遥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才垂下了眼眸。
除了赚生活费,她来这里打工还有另一个原因。
在这里,她每天都能看见孟知浔。
对她而已,这样就足够了。
夏日午后人总是昏昏欲睡的,策划部总监请客订了一大箱咖啡。
孟秋遥清点完毕后就把咖啡送到了楼上。
办公室的员工们都聚在一起正在闲聊,孟秋遥抱着箱子不方便推门,就敲了两下。
来开门的人却让她怔了一下。
钟灵毓?
钟灵毓看见她神色微变了一下,下一秒,却亲亲热热地让她过来。
孟秋遥下意识走了两步,却被钟灵毓突然伸出的腿拦住去路,猛地扑倒在地。
“啊!”
箱子里的热咖啡瞬间全部洒了出来,有一两杯倒在了钟灵毓腿上,她立马尖叫起来。
众人听到声音后立马跑了过来,包括正要来找钟灵毓的孟知浔。
看着钟灵毓裙子上还在淋淋漓漓的咖啡液,他脸色骤然一变,抽出下属递过来的纸巾,眉头紧皱着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边心疼地问她疼不疼。
没人注意到,孟秋遥一头栽倒在咖啡里,浑身的皮肤都被滚烫的热气薰得通红。
钟灵毓不过是洒上了一点,其他滚烫的咖啡,却全都泼在了她的身上。
四肢传来的灼热痛感让她以为自己置身在蒸笼里,头上还在滴落的咖啡糊住了她的眼,她看不清眼前的情形。
没有人来扶起她,所有人都在关心着钟灵毓。
她只能强忍着疼痛挣扎着爬起来,转身想离开。
孟知浔看着一言不发想走的孟秋遥,心中窝着的火蹭得就烧了起来。
“孟秋遥!你是不是故意把咖啡泼在毓毓身上的?你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就要走吗?”
这句话让孟秋遥忍不住抖了一下,再也忍受不了的委屈喷薄而出。
“不是我,是她挡住我的路……”
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钟灵毓打断了。
“是我不好挡住了秋遥的路,她肯定是不耐烦才没拿稳咖啡的,知浔,你要怪就怪我吧。”
看着孟秋遥一脸倔强不肯道歉的样子,孟知浔愈发怒不可遏。
“你既然不肯道歉,那就跪在地上把泼出来的咖啡全擦干净!”
说完这话,孟知浔就抱着小腿烫红一块的钟灵毓去了医院,再不看她一眼。
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孟秋遥的心中疼痛难耐。
周围众人都在催促着她弄干净,她只能拿起保洁阿姨递过来的抹布,默默地蹲跪在地上。
眼泪一滴滴砸在地上,很快就被和咖啡混成一色。
孟秋遥摔得远,咖啡溅得到处都是,她麻木地擦拭着地上的痕迹,对周遭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反应。
等擦干净最后一块地砖,孟秋遥抬起头才发现大家都下班了,房间里空无一人,窗外天也黑了。
她被烫伤的膝盖被石砖磨破了皮,鲜红的血顺着已经干涸的咖啡液留下来,滴进鞋子里,黏黏的。
电梯关停只能走楼梯,孟秋遥扶着楼梯一步一步腾挪着。
三十层楼才走了三分一,她的腿就生出彻骨的痛意,走一步就像在刀尖起舞一样,浑身都淌出了汗。
楼道间漆黑一片,寂静得有些吓人,孟秋遥的窃听突然响了起来。
是店长的电话。
他让孟秋遥以后都不用来上班了,她被辞退了。
孟秋遥追问为什么,店长说这是孟总的意思。
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孟秋遥再也忍不住想找孟知浔问个明白。
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很冰冷。
“孟秋遥,你对我抱着什么心思你自己清楚,我现在看见你就只觉得恶心,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看见你。”
一字一句如同冰锥扎在孟秋遥身上,痛得她再也站不住。
她抱着扶手跌坐在黑暗里,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哀嚎声音,像一只离群后失去方向的孤鸟。
第四章
离开孟家以后,孟秋遥一直在***打工,但马上就要开学了她还没凑够学费,幸好一位很好的同事给她介绍了一份高薪***,辛苦一天的钱刚好能弥补差款。
到了宴会开始那天,同事带着她去到了宴会现场,换好服装后两个人就开始布置会场。
辛苦一天到了晚上,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宾客,宴会主角也登场了。
同事兴奋地拽着孟秋遥的手让她看舞台。
孟秋遥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聚光灯下正在深情拥吻的孟知浔和钟灵毓。
她手里的杯子砰的一下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幸好现场人都在起哄,没有人发现这点小异常,同事却皱起眉头怪她惹祸了。
孟秋遥呆呆看着前方,已然失了神。
孟知浔端起一顶王冠戴在钟灵毓头上,场中响起了生日歌。
原来这是孟知浔给钟灵毓准备的生日宴啊。
难怪会是这么大的手笔。
孟秋遥明白过来,但心上却泛起难以忍受的疼痛,她把指甲掐进肉里狠狠捏着,才止住了快要溢出来的痛叫。
头脑昏沉沉的,眼前的光变得刺目起来,孟秋遥失魂落魄地转过身,却和一个白色礼服的女人撞在了一起。
那女人一看就不好惹,只被撞了一下,立马就发了飙。
“哪里来的服务员,没有受过专业培训吗?孟总的宴会上怎么会有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服务员,。”
她嘴上嚷嚷个不停,手上也没闲着,端起一旁的红酒啪地一下就泼在了孟秋遥头上。
暗红的酒液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淋下来,湿哒哒的头发贴在脸上,看上去分外落魄。
孟秋遥没有反抗,她擦了擦脸,小声说了句抱歉后就打算转身离去。
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
孟秋遥浑身一僵,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期盼。
想起那时候阮家父母双亡,她一个孤女,独自参加宴会,也和人发生过口角,那个人羞辱她是丧家之犬,她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却无话反驳。
那时候,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她回过头,看见孟知浔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
他紧紧牵着她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从今以后就是孟家人,是他孟知浔的妹妹,若敢动她一分,便是和他孟知浔作对,和孟家作对!
挑事的人立马就怂了开始道歉。
她却突然红着眼眶哭了,方才还那么严厉的人瞬间哭了,手忙脚乱的替她擦干了眼泪,哄她叫一句哥哥听听。
但她怎么也不肯叫。
他也只是低笑着将她揉进怀中,“不叫就不叫吧,你只要知道,秋遥,哥哥会永远保护你。”
这些年,他也一直做得很好,从未让她受过半分委屈。
想起往事,孟秋遥的情绪有些激动,连忙期盼的转过头。
笑容却凝在了嘴角。
是钟灵毓。
“秋遥,你怎么在这,好巧啊。”
“正好,之前说好要把我的表弟介绍给你认识的,他等下也要过来,你先去606等他吧。”
短短几句话,却让孟秋遥心惊肉跳的,她下意识地把目光看向一旁搂着钟灵毓的孟知浔身上。
但孟知浔淡淡地挪开了视线,脸上云淡风轻的,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一点也不在意她去见谁。
一点也不在意她会成为谁的女朋友。
一点也不在意,她。
孟秋遥跳个不停的心突然疾驰下坠,落尽无边的黑暗里。
她一把拿过房卡,带着几分决然。
“好,我去。”
第五章
孟秋遥一个人在房间里等了很久。
要不是被孟知浔无所谓的表情***到了,她根本不会赌气来这儿。
窗外的宴会已经散了场,钟灵毓的表弟却还没有来,孟秋遥等得很不耐烦。
十二点,门口终于传来人声,一个肥头大耳、贼眉鼠眼的男人打***门走了进来。
“孟***,等很久了吧,那咱就别说废话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听见这话,孟秋遥察觉到不对,连忙站起来绕着沙发迂回。
她的身上涌起一股恶寒,心咚咚直跳,却只能强装镇定。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丑陋的男人跟着她绕圈圈,嘿嘿一笑,一脸***。
“什么意思?这么晚了孟***还不肯离开,不是想和我睡***的意思吗?”
孟秋遥的脸色吓得苍白如纸,她一面和男人周旋着,一面颤抖着拿出窃听拨给孟知浔。
好不容易接通了,电话里却传来了钟灵毓的声音。
“你有什么事吗?知浔在洗澡……”
男人也听见了这声音,他嘴角泛起***笑,猛地向前一扑,抓住孟秋遥的裙子。
“我表姐都和我说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了,让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划拉一声裙子被撕裂开,孟秋遥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拼命往门口跑去。
门却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救命!有没有人!救命!”
孟秋遥的用力的拍打着房门,脸上满是惊恐,她看着高大的男人一脸得意地走过来,用最后一丝理智给孟知浔发了一条求救***。
发送按键刚按下,窃听就被男人一把夺走摔在门上。
孟秋遥死死攥着门把手不肯放手,手掌里磨出了鲜血。
男人捏着她的胳膊卸下力气,然后把被吓得快要失去意识的人拎起来丢在床上,狞笑着扑了上来。
房间里满是布帛碎裂的声音和女孩痛苦的嘶吼嚎叫。
大滴大滴的眼泪混合着冷汗落在床上,孟秋遥两只手死死护在身前,尖锐的牙齿咬在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发出痛苦的哀嚎,他正要扬起手打孟秋遥一耳光,却被门口巨大的动静吓得不敢动弹。
孟知浔看到那条信息之后飞步而出直奔六楼。
606室内传来尖锐的叫声,孟知浔心中涌起一阵慌乱,他抬起脚就踹开了房门。
房间内的景象看得他血气翻涌。
孟知浔怒气冲冲地走上前,一拳将愣在床前的男人打翻在地。
然后脱下身上的衣服抱住受惊的孟秋遥就往外走。
怀里的人一直在颤抖,冰凉的泪水将他的衬衫全打湿了。
孟知浔沉着脸把人放在车座上,然后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找人送一套衣服过来,顺便把晕在606里的男人处理掉。
经此一劫,孟秋遥宛如惊弓之鸟,她死死抓着孟知浔的衣角不肯松开手,眼睛通红的。
“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孟知浔看着在自己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瞳孔微微一缩,语气却十分冷淡。
“发生这种恶劣的事情,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视而不见。”
顿了顿,他又道:“你不要怪毓毓,她和他只是远方亲戚,并不知道他的为人,这件事我会处理,等下衣服送过来你换上,助理会送你回家的。”
说完,孟知浔强硬地扯下衣角,关上车门后转身就走。
孟秋遥的手心空空如也,她却攥得更紧了,直起身子看向窗外。
从始至终,孟知浔都没有回头。
剧烈的痛感从心口往身上蔓延,疼得孟秋遥蜷缩成一团,她躲在角落里,死死抓着身上的外套。
车里淡淡的香味很好闻,却不是孟秋遥素日爱用的香薰。
她抬起头环顾了一圈这辆熟悉却又很陌生的车。
她亲手放上去的全家福照片换成了钟灵毓的***照。
她辛苦很久编出来的彩色中国结被替换成了珍珠链。
她放在车台上的零食已不见踪影,被一堆化妆品占了位置。
一切属于孟秋遥的痕迹都被抹除得干干净净。
第六章
孟秋遥花了很久都没有从那***的阴影里走出来。
她每天都要抱着和孟知浔的合照才能入睡,就连梦里都是两个人二十多年的回忆。
梦里的孟知浔会牵着她的手带她去逛动物园,
会陪着她听不喜欢的数学课,
会将她喜欢的所有漂亮裙子都买回来送给她,
会将做了噩梦吓得失声痛哭的她紧紧抱在怀里说永远也不离开她。
他的神态是那么温柔,语气是那么宠溺,像捧着挚爱的明珠一样小心呵护着她,生怕摔着了碰着了。
孟秋遥沉溺在这些美梦之中,醒来后想起现在,她怅然若失,恍若失去全世界。
自从十八岁那年,孟秋遥偷亲了睡着的孟知浔被他发现后,孟知浔就视她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还一心想纠正她的念头,让她承认两个人的兄妹关系。
可无论是阮秋遥还是孟秋遥,都从来没有把孟知浔当做哥哥看待过。
所以这声哥哥她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八月十九日是孟秋遥父母的忌日。
她终于鼓起勇气走出房门,用暑假攒下来的钱买了很多祭品去了墓园。
一路上几乎没看见什么人,除了聒噪的蝉鸣,墓园里很安静。
孟秋遥打着黑伞迈上台阶,往墓园深处走去。
离父母的坟墓还有十来米,孟秋遥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说话。
她不自觉地放慢脚步,探出头往前方看去。
一身黑衣的孟知浔笔直的在她父母的坟墓前,声音嘶哑。
“叔叔阿姨,我最近常常梦见当年车祸的惨烈情形,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知道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在九泉之下不安,对不起,是我没有带好秋遥,是我……不好,辜负了你们当年的救命之恩。”
孟秋遥没想到孟知浔还在为那场车祸耿耿于怀,她看着眼前人痛苦的神色,心中跟着痛了起来。
她丢下手中的伞,跑上前一把从身后抱住他,语气里满是心疼。
“爸爸***车祸是一场意外,怪不到你身上,你不要心怀愧疚折磨自己。”
孟知浔身躯一僵,只冷漠的拉下孟秋遥的手,而后站起身来,将祭品一样一样端正地摆在坟前。
做完这一切,看着身前乖乖的的孟秋遥,孟知浔难得没有横眉冷对。
孟秋遥恍惚间以为她和孟知浔回到了18岁之前的日子。
但孟知浔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在她的心头。
“秋遥,当着父母的面发誓,你这辈子都只会把我当哥哥。”
孟秋遥呆在原地反应了很久,才听懂孟知浔的话。
她红着眼,倔强的摇头,“我不能说,我不能当着爸爸***面说这些违心的话。”
第七章
孟知浔什么都没说,只是跪了下来,而后对着墓碑磕头道歉。
“叔叔阿姨,对不起,是我这些年失职了,才让秋遥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做得不对,辜负了你们的期望,辜负了你们的救命之恩。”
孟秋遥想阻止他的动作,但她却怎么也没办法把他拉起来。
看着孟知浔渗血的额头,孟秋遥终于崩溃了,将心里话和盘托出。
“孟知浔,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过哥哥!”
孟知浔终于停了下来,他抬起头,面色如同寒冬里的冰雪,冷冽而无情,教人望而生畏。
“阮秋遥,你父亲当年从车里把我推出来的时候,我曾经和他发誓,以后会把你当成亲妹妹,照顾你一辈子,如有违誓天打雷劈,你是希望我死无葬身之地吗?”
孟秋遥已经很久没听见过有人叫自己这个名字了。
她无法回答孟知浔的问题,她害怕这恶毒的诅咒会生效。
她想起那些逝去的过往,想起那场惨烈的车祸,想起父母被烧黑的尸体……
孟秋遥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苦,声嘶力竭地哭出声来。
她只是喜欢一个人。
她有什么错。
既然他和钟灵毓可以,为什么和她不行,为什么偏偏她不行!
孟知浔没有再逼她。
他在这震天的哭声里站了起来,无声地离去了。
孟秋遥哭到身上没有力气了,才发现孟知浔已经走了。
天色暗沉下来,墓园管理人催她赶紧离开。
孟秋遥没有捡起那把黑伞,她拖着麻木的双腿慢慢朝市中心走去。
她拦了一辆车,然后拿出***开始编辑邮件。
孟秋遥将二十几年的少女心意原原本本写了下来。
收信人是孟知浔。
孟知浔离开墓园后径直回了家。
他走到孟秋遥原来的房间里,准备让人把剩下的东西全部丢出去。
佣人们连忙开始整理,他靠在书桌前,偶然看见缝隙里塞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放得很隐秘。
孟知浔抽出来翻开一看,居然是孟秋遥的日记,扉页上写了无数遍孟知浔的名字。
孟知浔一遍遍抚摸着她亲手写下的他的名字,心脏微微颤栗。
但他的手却没有停住,一页页地翻了下去,一直翻到了底。
每一页都写满了她对他隐匿的爱意,而最后一页的日期停留在七月六号,他带女朋友回国那天。
不知道为什么,孟知浔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很想看孟秋遥怎么记录今天发生的事。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孟知浔就心惊了一下。
他连忙告诫自己要端正想法,不能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孟秋遥只能是自己的妹妹。
佣人们收拾好东西后来请示要丢到哪里去。
孟知浔犹豫了一下,让他们放进仓库里后,就打算回房间。
临行前,他却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本日记放进口袋里。
第八章
将日记夹在一本字典里放在最上层之后,孟知浔的心终于***下来。
这个笔记本里的东西太危险,不能让别人看见。
正在这时,钟灵毓敲门走了进来,孟知浔连忙躺回沙发里,拿出***假装在处理公务。
但邮箱里的一封信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孟知浔一点开就看见了孟秋遥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论,刚刚消下去的怒气又涌了起来。
孟秋遥真是无药可救了!
钟灵毓一进门就发现孟知浔脸色不对劲,她瞟了他手里的窃听一眼,故意发问。
“知浔,怎么又不开心了?是不是秋遥又惹你生气了?”
孟秋遥搬出去那天闹得很大,钟灵毓也知道了孟秋遥的想法,所以孟知浔也没有瞒着她。
“她本来就不该动这种可耻的念头,非要闹得家里没个安宁。”
钟灵毓见他脸上的冷意,心中一动。
“你和秋遥没有血缘关系,她又年轻,难免走进死胡同。要我看想让她彻底死心很简单,你只要告诉她我们要结婚了,再拍一组婚纱照发过去,她肯定就老实了。”
孟知浔怔了一瞬,没有回答。
他考虑了***,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钟灵毓去了一趟婚纱店。
定下礼服之后,孟知浔把钟灵毓抱在怀里,让摄影师拍了一段***。
下一秒,他把这个***发给了孟秋遥。
“我要结婚了,孟秋遥。”
孟秋遥看见窃听上的“结婚”两个字,久久不能回神。
她颤抖着手点开那段***。
屏幕中心的两个人仿佛天作之合一般拥在一起,脸上的幸福像一道利刃扎进孟秋遥的身上。
凛冽的寒意沿着汩汩鲜血传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将她冻在原地动弹不得。
***里不断传出“好般配”的惊呼声,孟秋遥捂着***心脏疼得几近窒息。
孟知浔要结婚了吗?
他是在骗她吧?
孟秋遥的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剧烈的疼痛突然迸裂开,将她从麻木中唤醒。
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楼下跑去。
孟秋遥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婚纱店。
店里已经被清了场,孟秋遥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沙发上的孟知浔。
她不顾店员的阻拦,闯进摄影棚,一把扑到孟知浔的怀里,颤抖着问:
“孟知浔,要是没有那场意外,我没有改姓孟,那我们会不会在一起?”
这个问题让孟知浔沉默了很久。
看着孟秋遥眼中慢慢聚起的光辉,他又忍不住端出了那副冷冽的表情,然后让店员把怀里的拖走。
他站起身从高处仰望着孟秋遥,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就只把你当妹妹,无论你有没有成为孟家人,我们都不可能。”
孟秋遥忍了很久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撕裂开来。
但孟知浔没有看她。
他转身走向穿着一席华美婚裙登场的钟灵毓,然后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泪水模糊了孟秋遥的双眼,她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
那些深夜里幻想过无数次的恩爱场景出现在她的眼前。
新郎是孟知浔。
可新娘不是阮秋遥。
孟知浔揽着钟灵毓的腰吻了上去。
那双被店员们死死箍住的手,终于失去所有力气垂了下来。
第九章
从婚纱店离开后,孟秋遥一直浑浑噩噩的。
她一直待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直到开学以后,学校为大四学生组织了山村支教实习活动,因为条件艰苦没有人报名,辅导员一再催促。
孟秋遥只想离开这座城市,就主动报名去支教。
一个星期后,她就被送到了凉山深处。
这儿远离城市,生活资源贫乏,所以孟秋遥的日子比较简单清贫。
她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就躺在宿舍发呆,除此以外,她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看钟灵毓的朋友圈。
钟灵毓几乎每天都在秀恩爱,孟秋遥像个暗夜***别人幸福的小偷,只能靠着这些照片偷偷了解孟知浔的近况。
一个月后,孟秋遥在朋友圈里看见了钟灵毓和孟知浔的结婚请柬。
那个夜晚,她靠在冰冷的墙边对着那一组照片看了无数遍,泛着疼痛的心仿佛落入了虚无之中,空空荡荡荒芜一片。
天大亮时,孟秋遥起身精神恍惚地拿起课本准备去上课。
天空炸起闪电惊雷,狂风骤雨席卷而来,孟秋遥瘦得形销骨立,身体在风雨中都不太站得稳,赶到学校时浑身都湿透了。
她拧掉衣服上的水走进教室,刚在黑板上写下课文名,就听见外面有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泥石流来了!泥石流来了!快跑啊!”
孟秋遥看着屋子里几十个刚刚入学的小孩,昏沉的头脑突然就清醒了。
狂涌而来的洪水已经接近她大腿的位置,孩子们无路可逃。
孟秋遥让他们都站在课桌上,然后一个一个地把他们背到山坡上。
附近住的几户村民赶来帮忙,很快就把孩子们都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孟秋遥松了一口气,她开始清点人数,但数来数去都差一个人。
她的心咯噔一下就沉到了底。
“孟老师,是小山没出来!”
小山的母亲是个残疾人,知道自己孩子还在学校里后哭着要往水里跳,被几个人强行拖住。
眼下洪水已经到了肩膀上,大人们都不敢再下去,大家听着小山母亲悲痛欲绝的嘶吼,脸上都露出了悲痛的表情。
孟秋遥却有些恍然,她忽然从小山母亲那张绝望的脸上,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
妈妈当年知道要和自己天人永隔时,也是这么痛苦吗?
孟秋遥不知道,但她义无反顾的跑下了山坡。
不顾众人在身后的阻拦,她冒着大雨,淌着洪水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孟秋遥爬到二楼,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找到了正害怕的大哭的小山。
她连忙抱起孩子就往楼下冲去。
木质的房屋在洪水的冲击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一块木头从高处落下来,将孟秋遥砸倒在楼梯上。
“快跑!”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怀里的小山抛到水中,紧随而来的几位村民将孩子牢牢抱住。
又一块木板落下来砸到孟秋遥头上,她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
紧接着第三块,第三块,接二连三的砸了下来。
“孟老师!”
耳边传来村民们的尖叫声和木板砸落的重击声。
粘稠的鲜血顺着额头落进洪水之中。
孟秋遥的眼前一片血色,全身上下的骨头仿佛都被砸碎,无一处完好。
她忽然意识朦胧的想到,今天可是孟知浔的大喜之日啊,她还没来得亲口送上祝福呢。
就要这么死了吗?
孟秋遥不甘心,可她……没有办法。
她强撑着睁开眼从口袋里拿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孟知浔发了两条信息。
“祝你新婚快乐。”
“哥哥。”
山里信号不好,两条消息旁边的白圈转了很久。
看见红色感叹号出现的瞬间,孟秋遥强行撑起来的那口气一下就泄尽了。
孟知浔,这是我第一次叫你哥哥,
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彻底放弃了,所以,你要幸福。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下来,鲜血滴落在窃听上,将那一点红色彻底盖住。
伴随着惊雷声,孟秋遥就这样闭上了双眼,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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