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应是我刻意刁难了柳絮絮,还恶意言语中伤于她。「沈公子莫不是想多了,我虽确实和柳姑娘交谈过几句,但也是柳姑娘主动寻上门的。我说的也不过都是实话,莫说刁难中伤了,怕是连恶言恶语也算不上。」他满脸鄙夷厌恶,瞪着我道:「从前我还以为你是个贤德大度之人,还对你心怀歉意,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若是絮絮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差池,我定不会放过你的。」我皱了皱眉,只觉得他脑子应该是真的坏了。片刻,我挥挥手,对着看门的家丁道:「关门,他若是下次再来,直接赶走便是了。」...
沈乘意与相府决裂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
京中久无大事,各府的夫人小姐们闲得日日只知品茶赏花,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件消磨时间的事。
也就两三日的功夫,沈乘意和柳絮絮的那点事情,就被查了个底掉。
那絮絮姑娘本名柳絮絮,原是白鹭山下的农家女,爹娘早逝,一直靠着一户好心邻居的接济过活。
前些日子,她本是要与那邻居家的小儿子拜堂成亲的。
但就在成亲前一个月,她遇到了沈乘意,还怀了沈乘意的孩子,这门婚事便也就这么黄了。
然而,柳絮絮原以为自己是攀上了高枝,却没想到这好日子还没过上半日,沈乘意就被丞相府扫地出门了。
我坐在珍馐阁的雅间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听隔壁的客人八卦,说到精彩之处,还会传出阵阵讥笑。
珍馐阁是京中最好的茶楼,接待的客人向来非富即贵。
从这些人嘴里传出的消息,大多都是可信的。
我对沈乘意和柳絮絮的事并不上心,自然也就没去打听调查。
原以为这两人演的不过就是一出非卿不娶的戏码,却不曾想背后竟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如此看来,这两个人,一个背信弃义,一个忘恩负义,甚是登对。
眼见茶水见了底,一盘桂花糕也吃得差不多了,隔壁的客人应该也乏了,八卦的声音渐小,我这才起身打道回府。
刚回到府中,还没来得及坐下,下人便来传报,说是府外有一女子想要见我。
柳絮絮前来找我,穿着一身顶好的锦缎襦裙,头上簪了两支金步摇,穿着倒是贵气了不少。
只可惜,站在我跟前,她依旧是那副局促不安的样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柳姑娘有什么话便直说吧。」我捻起腰间的玉佩,在手中随意把玩起来。
玉是上好的暖玉,莹润如水,是爹爹念我畏寒,特意着人寻来的。
柳絮絮望着我手中的玉佩,眼中闪过一缕幽光,
「贺姑娘,我此番来找你……是想让你成全我与乘意的。」
她说着,语气怯懦委屈。
我挑挑眉,那日在沈府,我不是已经决定成全他们了吗?
怎么现在说得像是我有意为难他们似的?
沉默片刻,我缓缓道:
「柳姑娘,那日在丞相府,我便已经说过愿意成全你与沈乘意,不知柳姑娘今日到底是何意?」
「贺姑娘……」柳絮絮抬头望着我,眼中浸着一层薄泪,「我知你为人大度,心胸广阔,我今日,是想求你正式与乘意退亲的。」
我一怔,我成全他们与否,与我和沈家的婚约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还不等我想明白,柳絮絮双眸盈泪,继续开口道:
「你也知道,如今乘意因为这件事,已然成了京中笑柄,他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啊,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折辱?」
「贺小姐,我知道伯父伯母那日定是一时生气,才会将他赶出去的,乘意到底是他们的亲儿子,况且我还怀着沈家的骨肉,只要,只要……」
她话说到一半,我忽然接了过来,
「只要我正式与沈乘意退了婚,让沈伯父沈伯母没了生气的由头,他们便会原谅沈乘意,甚至还能看在你肚子孩子的份上,接纳你,将你们接回丞相府?」
可笑,他沈乘意受辱虽与我有关,却不是因我而起,如今她这番心疼哭诉,倒像是我犯了错似的。
「对!」柳絮絮连忙点头,清秀的小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我心中一冷,淡淡道:「那柳姑娘你怕是求错人了,且不说沈乘意落到这般处境不单是因为我,单说那日沈伯父沈伯母之所以那般生气,全然是因你而起。」
「我?」闻言,柳絮絮面色一僵。
放下手中的玉佩,我站起身,行至柳絮絮跟前,轻叹了一口气:
「自然是因为你,沈乘意虽然有些傻,但到底是相府少爷,身份尊贵,若不是因为你,他大可继续当他的相府嫡子,又何至于此?」
「所以你若是真的心疼他,大可直接离开他,而不是将自己的过错推诿他人。」
柳絮絮张张嘴,终于是收起了她那一贯如小白花般的娇弱神情,咬咬牙低声道:
「我与乘意是真心相爱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他的!」
啧,还挺深情。
只可惜,她注定是不会被沈家接受的。
在我这里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柳絮絮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最终,她沉了沉脸,敷衍地朝我行了个蹩脚的礼:「既然如此,那絮絮便不打扰贺小姐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我原以为这件事便也就到此为止了,直到第二日一早,沈乘意气势汹汹地敲开了贺府大门。
说是昨日柳絮絮从我这里回去之后,一直心情欠佳,还止不住地落泪,差点伤了胎气。
在他看来,应是我刻意刁难了柳絮絮,还恶意言语中伤于她。
「沈公子莫不是想多了,我虽确实和柳姑娘交谈过几句,但也是柳姑娘主动寻上门的。我说的也不过都是实话,莫说刁难中伤了,怕是连恶言恶语也算不上。」
他满脸鄙夷厌恶,瞪着我道:
「从前我还以为你是个贤德大度之人,还对你心怀歉意,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若是絮絮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差池,我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皱了皱眉,只觉得他脑子应该是真的坏了。
片刻,我挥挥手,对着看门的家丁道:「关门,他若是下次再来,直接赶走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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