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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逝(张玄刘子骥薛勉)全文浏览_远逝全文浏览

2024-08-01 18:33    编辑:清旖

《远逝》 小说介绍

《远逝》免费阅读!这本书是佚名创作的一本言情,主要讲张玄刘子骥薛勉的故事。讲述了:...

《远逝》 第3章 免费试读

《烧》上 | 2

在学校,一个星期的日子总是度过得很快。 每个星期五的下午,我和姐姐又结伴到那朱张渡,从河西的“道岸”回河东的“文津”去。 我们是要回开在碧湘街的自家旅馆,陪父亲一起过周末的。因此每每到了周五晚上,因为早早盼着我们回去,父亲都是很高兴的。 那次见到,他脸色却不太好。 我问他怎么忧心忡忡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便犹豫着开口告诉我们,“这几日也不知道是谁,大清早的把两个纸人放在了旅馆门口!”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又问父亲,什么样的纸人? 姐姐说,莫不是下葬的时候用的那些,我便知道那是什么了。 父亲点头补充,讲里面用竹丝扎着框架,外面糊了一些彩纸,黄的脸蛋、红的衣裳、绿的袖子、黑的鞋子和头发,一般都是童男童女的模样——那是人死之后,用来烧给逝者陪葬的。 活着的人以为,死去的人在地底下孤伶伶,是很可怜的,需要人来侍奉和作陪。活着的人又没办法真的去到黄土下面陪伴,于是全都交给纸人们代劳了。这样的传统和生意是从哪个时代开始有的,早已弄不清楚。 父亲起初还以为,是谁家里有了丧事,出葬要用的,不小心落在门口了。他心善地把那对纸人收了起来,放在旅馆柜台下面,想着那丢了东西的人要是心急,该会很快回来寻它们。 父亲记得那对纸扎的童男童女并不怎么好看,小小的,很粗糙,不值几个钱的样子。他本心想这应该是穷苦的人家,随便找了个技术不太好的师傅扎的,还可怜着人家。而怪的是等了一整天,也没见谁来寻这对又破又难看的纸孩子。又等了一天,到星期三晚上,父亲才忽地想到这东西放在旅馆里怪不吉利。 于是他打算要是再过一天还没人来寻,就把它们丢弃的。 哪知到了星期四早晨,门口又多了一对同样是纸扎的、粗糙难看的童男童女。 于是父亲便终于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放在旅馆门口,要来捉弄或诅咒我们的。 姐姐问近来可有得罪过什么人?父亲想了想,说没得罪过谁。 我们的父亲一直善良随和,他就是自己吃亏,也极不愿意与人起争执的。我安慰他,也…

在学校,一个星期的日子总是度过得很快。

每个星期五的下午,我和姐姐又结伴到那朱张渡,从河西的“道岸”回河东的“文津”去。

我们是要回开在碧湘街的自家旅馆,陪父亲一起过周末的。因此每每到了周五晚上,因为早早盼着我们回去,父亲都是很高兴的。

那次见到,他脸色却不太好。

我问他怎么忧心忡忡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便犹豫着开口告诉我们,“这几日也不知道是谁,大清早的把两个纸人放在了旅馆门口!”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又问父亲,什么样的纸人?

姐姐说,莫不是下葬的时候用的那些,我便知道那是什么了。

父亲点头补充,讲里面用竹丝扎着框架,外面糊了一些彩纸,黄的脸蛋、红的衣裳、绿的袖子、黑的鞋子和头发,一般都是童男童女的模样——那是人死之后,用来烧给逝者陪葬的。

活着的人以为,死去的人在地底下孤伶伶,是很可怜的,需要人来侍奉和作陪。活着的人又没办法真的去到黄土下面陪伴,于是全都交给纸人们代劳了。这样的传统和生意是从哪个时代开始有的,早已弄不清楚。

父亲起初还以为,是谁家里有了丧事,出葬要用的,不小心落在门口了。他心善地把那对纸人收了起来,放在旅馆柜台下面,想着那丢了东西的人要是心急,该会很快回来寻它们。

父亲记得那对纸扎的童男童女并不怎么好看,小小的,很粗糙,不值几个钱的样子。他本心想这应该是穷苦的人家,随便找了个技术不太好的师傅扎的,还可怜着人家。而怪的是等了一整天,也没见谁来寻这对又破又难看的纸孩子。又等了一天,到星期三晚上,父亲才忽地想到这东西放在旅馆里怪不吉利。

于是他打算要是再过一天还没人来寻,就把它们丢弃的。

哪知到了星期四早晨,门口又多了一对同样是纸扎的、粗糙难看的童男童女。

于是父亲便终于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放在旅馆门口,要来捉弄或诅咒我们的。

姐姐问近来可有得罪过什么人?父亲想了想,说没得罪过谁。

我们的父亲一直善良随和,他就是自己吃亏,也极不愿意与人起争执的。我安慰他,也许是谁想捉弄仇家,放错地方也说不定,只要以后别放就好了。

姐姐听着直摆头,她觉得两次都放错地方,那应该是不至于的。

她算了算说:“父亲星期二早上见过一次,星期四早上见过一次,明天星期六,看早上还有没有就知道了。”

父亲把筷子一双双递到姐姐和我手里,催我们先吃饭,不然菜就要凉了。

他忧心忡忡地讲,明天早上会早点醒,在门口悄悄守着,看看究竟是谁在做这样的事。要抓住了那人,肯定是要把他送到警察局去的。

他又装作乐呵的样子,劝我们安心,称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认为我家旅馆的租客都是些明事理的人,因此不会被这种捉弄影响到生意。

虽然父亲这么说,到了晚上,我和姐姐却都有点睡不好。

一来,我们认为那放陪葬纸人在别人家门口的人是很可恶的。既想不通他是谁,也想不明白何事至于如此阴毒。

二来,我和姐姐又还有点害怕。

父亲想明白这纸人是有谁在捉弄人,便没再把它们丢掉,转而放进了柴房里。倘若要报到警察局去,是要留作证据的。

吃完饭后,我和姐姐壮着胆,携着手去柴房看了看那些纸人。它们确实扎得粗糙,东倒西歪放在柴禾上,那些花花绿绿纸片的拼接,只能大致看出哪两个是男的,哪两个是女的。它们的眼睛,都是很随意贴上去的,显得很空洞和凄惨,于是便更加瘆人了。

姐姐躺在我身边,手放在我肩膀上回忆道:“刚才在柴房里边,它们那眼睛,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仿佛总是偷偷看着你似的。但是当你仔细看向它们,它们不知怎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看了,跟有灵魂似的。像是那种幽怨又好奇的,穷苦人家里,小孩子一样的灵魂。”

我怕极了,身体开始哆嗦,让姐姐别说了。姐姐便轻轻抱着我,笑着说她是逗我?u?x玩的,纸人就是纸人,都是纸糊上去的,哪里会有什么灵魂呢?

我还是怕,姐姐就让我透过那木窗户,去望外面夜空里那些闪闪发光的星斗。

她说:“你瞧,星星永远是光明敞亮的,陪着你也陪着我,是什么都不用怕的。”

于是我便看着那些闪烁的群星,慢慢入睡了。

醒来的时候,姐姐正在推我的背。

她小声问我有没有听见父亲在说话,我竖起耳朵,果然,楼下传来争吵的声音。

我们把头趴在窗沿上往下看,见到父亲抓着一个年轻人的领子,两人像是起了争执。

我们赶紧穿好衣裳和鞋子下楼去,想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走得匆匆,在楼梯上踏得噔噔响,说兴许是那放纸人的真被父亲给抓住了,我也紧紧跟在她的后面。

“误会!您误会了!”

门口有个学生模样的短发男青年,穿着褂子,胸口抱着几本书,同父亲狡辩说,那纸人不是他的。

“不是你?那是谁?”

父亲见我们下来了,便高呼来得好,说今天终于抓住那个捉弄我家旅馆的人。

“阿星在家里看店,阿月跟我一起,把这家伙送到警察局去!”

“误会!真的误会了!”

那男青年一脸苦恼,向我们解释说,他是我们学校的同学,名字叫薛勉,今早是特地来旅馆找姐姐的。

“我还想着大清早过来,你们该是还没起床,就先来门口等着。哪知刚到旅馆,见到两个纸扎的童男童女立在那里怪可疑的,便打算走近仔细观察。好巧不巧,我才刚凑近那纸人呢,令尊便从屋里走了出来,撞个正着,于是就误会了。”

“胡说八道!”父亲还在气头上,并不相信他讲的那些,说哪有人这么早过来找人的。

薛勉又解释,他家里条件不算好,来长沙求学,到了周末都要去码头谋生,给人做算账的工作。因为从朱张渡过江到河东再去码头,走这边正好顺路,就想着先过来,找完了姐姐就赶紧过去码头做事。

“你找我做什么?”

姐姐开口问,薛勉便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说自己是来道歉的。

“贴在公告栏上的那篇文章,就是评价你小说《桃花源考》那个……我本意只是学习上的探讨,没想让你受了那么大委屈。听你宿舍同学讲,你偷偷因这事哭了好几回,所以是我欠考虑了,不该这样欺负女同学的,实在对不起!”

姐姐的脸像是被人用红漆刷子刷过似的,一下子就红得发烫了。

公告栏那事,她当时显得漫不经心又大度,我还以为真没往心里去,也很快就忘了。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那篇文章《我读吴准月同学〈桃花源考〉一文》的署名,就叫薛勉。

我不曾料想,姐姐竟还哭了好几回。

“她们胡说,我可没哭。”

姐姐的反驳听起来有气无力,那我知道,她该是真的哭过了。

不过姐姐又让父亲放了薛勉,说门口的纸人,定不是他放的。

“莫要这么早信他。”我替姐姐鸣不平,说兴许这人就是看你不顺眼,用这个法子来捉弄呢。

姐姐指着薛勉抱在胸口的几本书让我看,“门口这纸人有两个,又粗糙又脆弱,要带过来是得一手一个,小心翼翼拿着的。倘若纸人是他放的,他又要如何抱着那些书呢?”

父亲听着姐姐的话想了想,手便松懈了。

“况且,平日里他和我们一样,都是要在学校上课晨读的。今天要是他放的,周二和周四早晨那两次又是谁放的?这纸人放了三回,定该是同一人放的。”

姐姐凝神继续说着,我虽然还是气,想想也觉得她有道理。

“如此说来……”薛勉整了整被父亲抓皱的衣物,而后慢慢说,“我倒是知道,这纸人是谁干的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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